怀里的女孩仰起雪白的小脸，蹙着眉，不喜他没遮拦，“为什么要死？”快过年了，说这种话多不吉利，“活着不开心，不幸福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哥，我……之前你说过……现在，你、你还可不可以……”她神慌惘，语无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砚，你是我的，我也是你的。”俩人相依为命十几年，沈拂砚早已成为沈吞墨生命中最不可割舍的一分。碰一，都是伤筋动骨，痛不可忍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拂砚其实一儿都不介意。清冷狷介的人，多少有些社恐。倘若霍骠提让她跟他一起回乡祭祖，沈拂砚反而要惶惶不安。

么喜，挑不丁儿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砚砚，宝贝儿……”嗓微哑，渐渐带些许哽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乖女孩，过来。”不等她站起，已迫不及待地伸臂到她，施力一箍，抱小孩儿似的托起小屁，将人抱在自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。”沈吞墨大步来到她前，将她紧紧拥怀，“其实，就算你不乐意，我也一定要将你带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轻抚她顺乌亮的长发，“哥不需要什么自由、理想，哥只要小砚。我们兄妹二人，这辈都不能够分开，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开心。”霍骠咧开嘴，笑得恣肆纵意，“只要有砚砚，我就能一直这么开心，幸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至他平生第一次，品尝到两相悦的滋味。这是一条单行，没有回路可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骠很沈拂砚，天雷勾动地火般的一沦陷。他的看似势霸，实质低劣又卑微。不可一世的天之骄，却一再被沈拂砚拒绝，冷待和漠视，偶尔展的柔也尽是虚假意，只因有求于他。老实说，渐渐的，霍骠心态都有些崩了，之前甚至已经自暴自弃，不再奢望沈拂砚接受他的意，遑论回应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拂砚闯卧房时，沈吞墨刚洗完澡，从浴室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，是我没把咱们的事儿理好，今年让你一个人留。”霍骠垂梢凝视她，语气认真又温柔，“明年，我保证，还有往后的每一年，每一个重要的节日，我都会在你边，陪着你，守着你，不让你孤单、难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他态度诚挚，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捧到自己面前，沈拂砚对他不算无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？

        咋咋地吧，横竖人在自己边，手可及。她再不愿，又能怎的？她又摆脱不了他。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被他抱，被他？霍骠是个人，没有太多细腻的。这么个漂亮诱人的小东西，搁在家里，跟盆花似的看着就养，起来简直生死，让人快活得连神仙都不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条不紊，语调从容，他的话与他的人，都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幸福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，人生总是太多的遗憾，意外往往来得猝不及防，由不得你我放纵快乐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信你。”白藕臂环搂他的颈项，柔若无骨的动人依偎在他膛，“霍骠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与其失去妹妹，沈吞墨宁愿去死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骠紧紧抱着她，恨不得将她嵌自己的血肉骨骼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拂砚，”霍骠低，如珍宝地亲吻她嘴角，“如果你能一直留在我边，一直这样待我，霍骠就是为你死了，都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