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拂砚也不隐瞒，跟他说起霍闳珅打来的那通电话，她中途挂断，只复述了自己听到的容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闳珅的原话是，“你现在屋里养的小儿先送国一段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沈拂砚离开是沈吞墨一个人的意思，她只是拗不过兄长。霍骠再狂妄自大，也知自己在沈拂砚心中的分量，比不过放弃学业与前程，独自把她抚养长大的胞兄。

        近乡更怯。霍骠越是忐忑，就越是不敢问，一直耽搁到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骠挑着眉骨朝她睨来，笑着叹了气儿，“谁知回到家，砚砚都不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况很糟糕，意味着沈拂砚对他，对他的家人心生怨恨，却不算最糟糕的一种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骠伸手扣住她的脚腕，不让她躲避，神恢复淡然，“别怕。”慢条斯理将她回原来的位置，“我没跟别人结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骠死死克制满腹凶燃的戾火，“怪我自己，事儿拖泥带，不够利落。”比起愤怒，他更多的是懊悔，“我原本计划过年之后，就跟我爹，我两个大哥，坦白咱们的关系，然后正式向你求婚，咱俩摆酒，公开订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存心偷听。但你兄长一开始就提到我，我很难不心生疑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客之所以找上沈吞墨，正是霍闳坤交代面的人牵的线。霍闳珅当然不是想要沈吞墨的命。他心疼霍骠求而不得，恼怒沈吞墨兄妹二人不识抬举，原意是让沈吞墨吃儿苦，从而迫沈拂砚主动屈服，求助、依附他弟。背后之人是霍闳珅，饶是沈吞墨本事再大，还是跟客一样，被蒙在鼓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拂砚不停地。同是南方人，她自然清楚大过年不宜争吵的忌讳，也明白霍骠并非托辞敷衍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霍骠种种猜想里，最不堪的，是沈拂砚自始至终都没对他动过心。俩人一起共度的旖旎时光，她表现来的顺从与依恋，她甜蜜的语，她动人的羞态，百般婉转柔媚，让他神魂颠倒，得无法自，其实全是虚假意，不过是为了蒙蔽他，让他放松警觉，从而寻找机会，从他手上逃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怪你。我哥的话确实容易引起误解。”真的不怪她吗？怎么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事态的发展脱离了霍闳珅的控制。他没想到扣押沈吞墨的家族竟然涉足人贩卖以及人官交易。而更倒霉的是，短短时日，沈吞墨居然与买家患者匹上，若非现医疗事故，沈吞墨就得丢掉一颗肾。

        殊不知，自己将近两年生不如死的煎熬，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误会？

        沈拂砚抿了抿唇，“对不起。”是她断章取义，误会了他。

他在很多事儿上迫过沈拂砚，唯独没迫过她他。沈拂砚的表白于他而言，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骠事前并不知。他貌似清白，却也不完全无辜。霍闳坤与沈家兄妹无冤无仇，如果不是为了霍骠，本没必要算计沈吞墨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沈吞墨将霍闳坤曾手东南亚那桩要命的护送任务，连累他陷囹圄的告知了沈拂砚，沈拂砚愤而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霍骠心中升起巨大的荒谬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住在霍骠家的女人，除了自己还有谁？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脸太过可怕，沈拂砚用力回手，往床侧缩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