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婉然半信半疑,一般人用膝盖都算得,为看不顺谁家便犯掳人大案,这般勾当划不来。不过赵玦这人敢活人嘴巴、砍死人脑袋,确实也不能以常人行事料度……
不过赵逾倒台横死与韩一兄弟俩并无系,要怪实在怪不到他们上。原婉然回忆赵逾事左右时节,赵玦如常在绣坊走动,服无一守丧模样,否则绣坊人多,总有人能留心到,当谈资讲起。
赵玦又:“我将你请来别业,和旁人旁事都无关。”
原婉然问:“我不过在附近转转,累了就回来,要叫什么人呢?你们也别跟了。”
她因问:“或是你家亲友和我家结仇,你代为报复?”
赵玦眸映稀薄笑意,彷佛觉得她这么问有些意思。
原婉然没能从赵玦中撬可用线索,但再次得到他承诺。
“赵逾。”
银烛挡在她跟前陪笑:“原娘若要门,且等婢叫人过来。”
但是她思前想后,委实想不她家得罪过哪号人,有这分量能劳驾赵玦动手,只得胡乱一试。
“前阵我家大官人改籍,教人举发冒籍,可是你从中作怪?”
原婉然回想自家对,无非兄嫂和蔡重,哪里请得动赵玦这位富公亲自和她家过不去?
赵玦听闻“赵逾”名字,想了一,方:“哦,他。”
至于赵逾,从前意图染指赵野未遂,记恨在心,将韩一和赵野送上沙场拼命。前些时日,他被废为庶人,死在被送往幽禁地方途中。
因着时序秋,针线房趁便一并裁起秋冬衣。
赵玦答得脆:“绝无此事。”
原婉然结合银烛拦阻她绣花,以及霞榭无利两事一并推究缘由,以为这是赵玦意思,严防她自残或寻死。
原婉然见不着赵玦,一则以喜,一则以忧,所喜者,不见他都要频频梦回西山凶案光景,何况见着真人?所忧者,遇不上赵玦,无法找他刨问底。
韩一兄弟俩那儿,来最大的对一是罗摩世妃西林钦衣兰儿,再是宗室赵逾。
“娘,别业园亭台楼阁错落,娘初来
他气如谈虫豸,原婉然就晓得掳人这事和赵逾沾不上边。
原婉然:“那我打络。”
她改找婢旁敲侧击,清赵玦能优遇她到什么地步,从中寻有助于她逃跑的机缘。
当她退烧,便房在霞榭院里走动,活动筋骨。到得力恢复时节,她便往霞榭院外走,要探探附近虚实。
原婉然特别要了霜白和青两棉袄棉裙,又留心院里大丫鬟装束,她们打扮挑了无纹的绫夹袄和缎比甲。
她问到此,晓得掳人一事纵然另有隐,赵玦反正不会吐实,便问旁的事。
赵逾皇家,分显贵,碰巧还和赵玦同姓,没准双方沾亲带故,有些渊源。
亲友没有
“比如为谁?”他反问。
她向银烛:“闷在屋里养病实在无聊,我想绣花,打发时间。”
她又向银烛:“我穿惯窄袖短袄面裙。”银烛便唤针线房的人过来另裁衣裙,带来的布料五光十,绫罗绸缎,织锦刺绣,货样数十种。
此后赵玦不曾踏足霞榭,榭里如他所言,以原婉然为尊,婢心服侍,每日三茶六饭,供应丰厚。
银烛陪笑:“娘如今正在病中,绣花伤神损力,不如等大好再绣不迟?”
西林钦衣兰儿慕韩一,曾经借故生事,后来有姑母秦国公夫人西林钦氏束,也认清姑父秦国公在朝中势微,而今老实人,因此不会是她。
赵玦:“你安心在别业休养生活,将霞榭当成你自家宅院,要什么,或有什么不称心,告诉银烛,她自会打妥当。”
银烛呈上各上等线绳,连金线都有,唯独不曾给她针。络虽能徒手打,有针钉着一端线,打起来更省事,银烛行事妥贴,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