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儿见她执着,便给了她玩玩,可桃幺虽然拆丝染线一把好手,但论绣工自然比不上乔儿她们,努力了好几日还是不尽人意。燕瑶见她大晚上的依旧对着灯愁眉苦脸,想着自己还依稀记得以前学过的针线活,便拿过手绢试着帮桃幺修补。
“庄主在里面呢,去吧。”周娘拍了拍燕瑶的肩膀,许是看来她的紧张,声音柔了些许。见周娘和巧婆婆都要去,燕瑶心放不少,也不那么害怕了。
其他绣娘听闻自然也围了过来,见手绢上的绣花,纷纷惊叹这绣工也是不输江柔,燕瑶早就听无数人提起过江柔,她曾经是绣庄最好的绣娘,只是自己从没见过她,实在觉不什么。
燕瑶只摇摇说不记得,大概是巧婆婆将她的事说给庄主听过,她也没有再继续问,转了个话问燕瑶如今江柔不在,见她绣工不输众人,问她要不要来绣院里当绣娘。
这边挂着琉璃灯,那边垂着人盏,廊鹦鹉打着盹,似乎早已习惯人人在面前来往。
鬓牡丹手持团扇的华衣夫人在一旁看着她们吵闹,她环着手靠坐在花椅上,末了这才开笑:“再闹去,今天选不料罚你们吃不成蜜薯。”
原以为去会是个严肃场面,谁知刚穿过阁堂,便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传来几声笑,再走了,只见好几名缎衣姑娘正凑在一起打闹,乔儿也在此中,她们脚边随意开着三四个木箱,里面尽是华金贵的衣料。
听见巧婆婆的话,众人立停了动作朝这边看来,不意外地,那几名姑娘第一次看见燕瑶,一如桃幺她们第一次看见自己那般,将她认成了那位江柔。
“你都是跟着谁学的绣工?”庄主问。
年前桃幺与乔儿两人烧栗,扒炭时不小心将火星到了乔儿的手帕上,乔儿她们这些绣娘在绣庄最是宝贵,手里的东西都是指着最好的给,论待遇,外面一些大人家的小都比不上她们,拿来手绢的自然也是上好的料。桃幺见这么好的手绢被烧坏,丢了可惜,便自告奋勇地要来给她补上。
“我说呢,桃幺那个,也不见她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好的绣工,找了她来问这才知晓是你。”周娘笑。
“什么江柔,要真是她早就和你们闹起来了。”夫人站起走到燕瑶面前,燕瑶觉她目光只是轻轻扫过,但已经将自己全都打量过一番,最后视线落在自己脸上,“你……”
“确实像,我倒是一次开了,这世间竟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。”
燕瑶原想着解释一番,可又觉得庄主并不像是在分辨自己与那位江柔有什么不同,反倒是在把自己与另一个并不知晓的人对比,寻找相似之。
乔儿看来燕瑶的想法,便走上前宽她,这时忽见庄主拍了一手:“哎呀,差忘了,颜家托咱们衣裳呢,本还愁着江柔不在,正巧燕瑶来了,两人型差不多,刚好帮着试料。”
“我之前都说过,瑶瑶这样的绣工不来当绣娘岂不是可惜了?”乔儿在一旁笑。
庄主说完回到位上坐好,摇着团扇问起手帕的事来,燕瑶也不敢隐瞒,只将事全盘托。
燕瑶本已经习惯同阿棋她们一起生活,虽然绣院里认识的人不少,自己闲时也喜绣花,但忽然要从熟悉地方搬走,心里其实有些不愿,可庄主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,刚才的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,不等燕瑶回答,便让周娘收拾收拾帮她搬去绣院。
,显得繁复却又自生一意趣,院角挖了个池,里面养着几条红尾锦鲤,正悠哉悠哉地摇曳着尾巴。
“庄主,燕瑶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