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这才想起他要给珍贵妃撑腰。顾瑶被坏了,还是要小心提醒一,不然迟早会吃亏的。
顾瑶用手背抹泪:“她们都这么说!她们说女孩嫁人了就没有家了,爹和娘都会不要我。如今父皇也指责我,果然是因为瑶瑶嫁人了,以后就没有家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他斟酌了片刻,好声好气:
“四哥。”
还未门,先听见了女的泣声。
顾瑶太懂他了,听着这话,红了眶,又可怜又柔弱,还委屈的:“父皇果然不瑶瑶了。”
再然后……
都有许多话题可聊。平日里,他时常抱着书本来往翰林院,不太见生人,面容是拘谨的。
……再然后,就是这样。
皇帝顿时说不去话了:“没有的,没有的。只是个歉,父皇怎么会不你呢?”
屏风后是两影,一位坐于榻上,一位伏在他膝旁,嘤嘤哭泣。
顾瑶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里来,心不在焉地上了仪仗,抬望天,慢悠悠地来到了乾清。
这位人间帝王轻轻叹气,镂空的龙纹花纹半遮半掩,显现他的俊容颜:“长乐,过来吧。”
平心而论,倘若只论五官,珍贵妃与这位帝王相比,都只能算攀。
遇见顾瑶,便会轻松一笑,乖顺地唤一声:
顾瑶不由得翻了个白:贱不贱呢?
顾瑶又想起来,皇帝曾动过废后的念。
“你跟贵妃个歉吧。”
“见过父皇。”
“听闻你想办宴?”皇帝说,“到底是小孩家家。既然贵妃已经布置了那么久,你这般不太好。不如换到明年?朕的生辰礼随你办就是。”
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她觉得父皇简直是天底最好的男人,她一定要嫁给(娶一个)像父皇那样的郎君(女郎)。
自认为一碗端平,自认为仁至义尽,自认为重重义,实则被旁人牵着鼻走,谁弱就可怜谁。
之后不论皇帝怎么说,顾瑶都反
珍贵妃当即停哭泣,抬起脸,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衣角。
那是一位面带病容的人,宛如拂柳微垂。睫清晰纤长,元眉重重郁思,似说还休,神忧且悯然,一杏黄常服,披白羽孔雀裘,小指缠着一圈陈旧的红线。
她说罢,还无辜地睁着稚气的睛,似乎在指责皇帝欺负小孩。
虽然有些时候顾瑶也会被这种该死的貌蒙蔽心。
他关怀地望了顾瑶一,面容纯粹是父亲在看一个被坏的孩那般无奈,温和且平静。
顾瑶立刻回答:“不要。”
顾瑶踩在了红玉地砖上,隔着屏风,不不愿地开:
难怪母后说她当初就是被父皇的容貌迷惑,鬼迷心窍,猪油蒙了心。
许公公找到了顾瑶,说是陛召见。
顾瑶绕过了屏风,停在了皇帝的书桌前。书桌上放了一沓洒金纸,一旁的烟砚还未,笔搁置在笔架上。
“你之前同贵妃说话,着实不是跟长辈讲话的样。”
她推开门,金黄的殿堂竹帘挂仗,几面帘席收拢在,了背后被放满的书架,琉璃莲花盏在书架前铺设,宛如天池上的神花。正中央是一面九扇的金镶玉屏风,中央三面上半分龙纹镂空缠金丝,分红漆刻堪舆,左右三面琉璃人图。
她用手指着珍贵妃:“她好坏的!她说宋时清以后可能会不要我,我才不要被抛弃呢!”
“你好过分!”
皇帝迟疑了一,便好脾气地说:“罢了,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