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妙颜懒洋洋地趴在浴桶边缘，让清平帮忙背，忧心忡忡地：“相公，我是不是胖了很多？是不是变丑了？我现在都不敢照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瞧瞧崔先生紧张的样！”刘大嫂朗地大笑着把孩给他，“第一次当爹都这样，多当几回就习惯啦！瞧瞧这孩长得多好，肤多白，跟你多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奇异地有了一种和她成为一家人的觉，这个刚生的孩上伸看不见的纽带，把他和她紧紧地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骗人……”崔妙颜仰靠清平怀里，让他给自己清洗乳，说大逆不的话，“其实，圣上被俘的时候，我一儿都不伤心，甚至还觉得有些轻松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清平望着刘大嫂手里的婴儿，慌乱得手足无措，几次伸手又缩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怀胎十月，崔妙颜顺利诞麟儿，母平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平浑一震，隐约猜崔妙颜的意思，却没有勇气回应。

他耐心地等崔妙颜睡熟，拉柔的玉手，给她盖好被，去厨房整治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轻轻抚摸着几乎隆面的肚，脸上既有难过，又有喜：“相公，无论圣上能不能平安回来，无论这个孩是男是女，我都不想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妙颜底闪烁泪光，：“好，就叫‘睿儿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想，她既然不想回，这个孩也没必要姓“魏”，最好跟着她姓“崔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坐完月没多久，清平就开始疏远崔妙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跟着她姓“崔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想什么，就什么，想留在哪里，就留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他只把我当成玩，从来没有尊重过我，可我对他也是一样。在里卑躬屈膝、以侍人的那两年，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上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平把皱巴巴的婴儿捧到崔妙颜跟前，语调有些哽咽：“颜儿，苦了你了。你觉得给孩起个什么名字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当然还有沐浴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平闭了闭睛，脸上写满鲜明的痛楚：“才会一直陪着主，竭尽全力保护主，为您披肝沥胆，至死方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已经为父母、为家族死过一回，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希望这个孩像她一样睿智，一样通透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平每听崔妙颜叫一次“相公”，心就要乱一阵，因着她在孕期有些喜怒无常，也不敢反驳，柔声安：“没有的事，你只有肚大了些，别的地方都没有变化，气似乎还更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她频繁地使唤清平事，渐渐连肚兜都不肯自己穿，推说双臂酸无力，抬不起来，让他帮着系带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妙颜听到清平使用旧时的称呼，脸黯了黯，和他一起沉默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平愣了愣，当着刘大嫂的面，不好多说什么，沉许久，：“要不……叫他‘睿儿’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妙颜疲惫地笑了笑，：“我还没想好，相公，你先给咱们的孩起个乳名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妙颜的越笨重，越离不开清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个没的太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