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姆追了过来——只要是有的都在奔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伊拉诺……你把异端法典拿给李昂大人，我引走它们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罗兰骑着回看了一，把那本书扔给伊拉诺，随后摸了怀里的手榴弹——他带的手榴弹还没用，但伊拉诺上带的已经用得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伊拉诺接过那本书，驱加速，借着前面的一个小山包独自往南绕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罗兰则领着二三十个人径直向前，带着后的艾格雷姆以及无数的堕落者往东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祭坛上，欧斯伍德依然躺在那里，没有的大珠着，但依然能看呆滞的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膛仍在起伏，而且仍然没有变成堕落者或是其它的东西——祭祀被中断了，他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没死，并不意味着能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而且恐怕比死更惨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能动弹的堕落者都已经离开了这里，只留了欧斯伍德一个人——或者说是一块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搐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被剥了，被割了几乎所有能割掉的外零件的‘人’，随着艾格雷姆的离去，渐渐动了动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艾格雷姆对他的压制消失了，他已经能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也只是能躺着动一动而已，没法走，连爬起来都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剩了一条胳膊，所有手指都失去了带有指甲盖的第一指节，脚也没了，全没有了表层。半也已经秃了，血铺满了祭坛，虚弱无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自己遭遇了什么，也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，无尽的痛楚从到尾一直伴随着他，甚至深灵魂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他却一直都没有昏迷，人的自我保护反应并没有生效。

        艾格雷姆让他验了最深的绝望与痛楚，就像他曾经施加到别人上的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，他还在黑雾中‘看’到了另一些景象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那是无尽的深渊，一个模糊的阴森之地，他不知那里面有什么，但他却能受到极度的恐惧与压制——与面对艾格雷姆时几乎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遭受折磨的时候，欧斯伍德想死，想尽快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现在，当艾格雷姆离开后，他却不想死了——人总是这样，求死之心只是一时的，过了那一阵之后，便会回归到满满的求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现在，他又发现了更深的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双与右臂已经被炸得稀碎——至少五颗手榴弹落在祭坛边上，基本上全是在他边炸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欧斯伍德可不是艾格雷姆，只被炸碎了一只手和两支脚，却没有伤及腹要害，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被活剐的痛楚，使得欧斯伍德直到现在才发现，他的右臂和脚掌已经黏在了祭坛上，烂成了一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能动了，但他却动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脚，没有手指，他连翻或爬行都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他看到远似乎有光，好像有人打着火把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救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欧斯伍德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喊了这个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……似乎有人在求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里萨迪兰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带着诺多卫队一直跟着罗兰师徒二人，而李昂也带着骑兵队在东边随时准备支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