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没想到自己反应这么大,一种隐隐的羞耻包围了她,不是单纯被拒绝,而是一种讨好后的无力。
“我们家没有钱供我读书,我要回去了。”
只是卖惨而已,是她没掌握好分寸。
周莎莎其实不想哭,但是她实在忍不住,从午一直憋到现在,她知泪会把很多事搞砸,但一定不是现在。
钟宝珍没回她,半夜回家的时候门轻轻一关,周莎莎就醒了,她推开门,和换鞋的钟宝珍对上。
寂静中,响起一声电合成音,不是钟宝珍的手机,但她却很清楚那是什么,Rendez的提示音,来自于周莎莎手中。
钟宝珍怔了怔,“你给我...”发什么了
她没想过自己也有有求于钟宝珍的一天,她最近找的兼职都不如人意,那种正规F1兼职,比如学校里刷盘,天啊,就算是用机,她也不能接受。
“你有没有什么兼职能给我介绍?”她一次用这种声音和钟宝珍说话,没有刻意的绪,只是平铺直叙,“我需要钱。”
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,被周莎莎的泪吓了回去。
而且,她也需要这个人和她继续负担房租,如果钟宝珍搬走,几个月找不到舍友又是个问题。
“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?”
“对不起,宝珍,”周莎莎没有接,“是我的错,我不应该借给你那个包。”
“时薪16以上,轻松一的,最好是华人。”
“我和John彻底完了,”周莎莎的泪在这句话后彻底决堤,“一切都完了。”
“你要哪一种?”
周莎莎刚要接过那包纸,就当一个台阶,钟宝珍不合时宜的问句了来,“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?”
“我不应该把地毯脏,不应该和你吵架。”如果说上面还是有演戏的成分,面的话真的是被绪赶来,“我当时就是太烦了,我...”
连她自己都没想到,或许吧,她心底还是把钟宝珍当成圈外人,所以才能这么轻易地说,可她睁开,模糊的视线中,钟宝珍的冷漠,又或者是一种麻木,让她的心彻底死了。
“可安你会让我很累。”
这句话喊来,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,才过了多久,三天有吗?这些话她没跟齐思雅说,却在这里交代的净。
“ok,等期中后我帮你问问,你急吗?”
周莎莎第一次正看了钟宝珍,不带任何绪。她的坦白让人汗颜,但她需要的,或许正是这种平静的力量,“我没想你安我,我只是绪到了需要抒发一。”
钟宝珍过来,她的声音很疲倦,但手上的动作很轻,沙沙的,她从兜里翻一包纸,递给她,“你怎么哭了?”
她猛地了一气,迫自己的泪停来,真的,这一刻,她觉得自己的脸也和这滴泪一起落了去。
生活费,生活费,一切都我为了钱。周莎莎忍心中腌臢,给钟宝珍发了条微信——“宝珍,你今晚回来吗,我有事和你说”
钟宝珍其实连灯都没来得及开,但适应得够久,足够将彼此都看清。
把手里的东西折腾折腾,再借钱勉也就够学费。
是啊,这些话跟她说又有什么用呢?
“不急。”
她笑了,带着几分自嘲,“莎莎,我帮不了你。”钟宝珍很冷静,“钱的问题你应该问问你那些朋友,我能的只是安你。”
“没事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