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没想到,谢知方人小鬼大,竟然暗地里打起这样的主意。
谢知真端坐于榻之上,手中捧着弟弟为她准备的小炉,旁边又有茶心,不免觉得窝心。
他这话说来奇怪,每日里从早到晚,弟俩少则见上五六回,多则十来回,如何需要在别人家楼上巴巴儿看他?
因着之前清凉宴上的解围,宋家小对谢知真印象极佳,亲亲地拉她坐在一,讨论起时兴的衣着打扮,又认真询问她的唇脂是从哪里买的,颜好生别致。
至于他们家的嫡长,虽然在谢家求学了近半年,间接里也算打过一些交,她却十分有自知之明,从来不敢动攀之念。
“此事于礼不合……”谢知真嘴上拒绝着,里到底是个不足十三岁的少女,多多少少被弟弟说动,犹豫起来。
“这里面掺了一橘,是我弟弟去琼香阁买了两种颜,自个儿调的,我先还觉得有些古怪,没想到
谢知方御退后数步,贴着车窗轻声唤她,笑:“我与齐兄约好了,今日顺便去他家逛逛,赏赏他收藏的字画,且放心在后宅游玩耍,遇事遣枇杷或是绿萼去前院寻我便是。另有一事,姨母那待客的院恰好临街,是观赏花灯的好去,待到今年的灯魁场,我与齐兄也要去街面上凑凑闹,到时候,记得往楼看看我。”
谢知真没有料到,刚到齐国侯府不久,她便隔着屏风听到了齐清程的声音。
这车是他亲手绘制了巧图样,请能工巧匠打造了两月方得,造型灵巧而不失大方,工致又不致奢靡,不失为他的得意之作。
谢知真面疑惑之,想了会,依稀猜到儿什么,俏脸微红,隔窗:“阿堂,你又在胡闹了。”
转到了十五这日,谢知方有心为长脸,特地骑了他那匹大,看着丫鬟们将谢知真小心扶上车,亲自为她开路。
“你不说我不说,谁会知?”谢知方不以为然,“到时候只当是低看花灯,往我旁边瞥上一,神不知鬼不觉,就连齐兄自己也未必能察觉,可保万无一失。便听我一回,就当是小弟求你。”
说完这句,他不等谢知真的回应,便挥鞭走到前面。
“齐兄一表人才,玉树临风,学问、人品都过得去,想把自己家女儿嫁过去的贵妇人们都快要抢破。”谢知方不遗余力地劝说,“我没有勉的意思,也不是贪图他们家的荣华富贵,打算卖求荣。说到底,结不结亲,最关键的还是喜不喜。今日这样好的机会,从楼上看他一又有何妨?你若嫌他丑陋鄙,我往后绝不再提一个字,你若觉得他还过得去,咱们再慢慢商议不迟。”
国侯府好事将近了。
她亲近齐大夫人,一是旧日的分在里面,颇有几分孺慕之心;二来,齐国侯府毕竟权势滔天,经营得当,总不会有什么坏,或许还能对谢知方的前程有益。
齐大夫人邀请的女客不少,且都是长安数得上名号的勋贵簪缨之家,十来岁的少女中颇有几个相熟面孔,宋老将军家的孙女宋佩如也在其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