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当行员将收据跟存摺都给她时
那天午,著大太阳,她骑机车去狄臣家开的银行,也就是他上班的那家银行,领款顺缴注册费。
被晒得呼呼的走宽敞的银行一阵冷气袭来,心却缩紧蓦然忐忑起来,就像觉他近在咫尺,心有一种思念的想望,却又有一种相会的怯在心中蠢动。
「这间屋主是韩先生,还有上面一间也是,他有两,一间目前是魏先生他们在住。」
「晴如,我明白你的顾虑,我从不否认我对你别有用心,却不勉你一定要接受我的,但是别苦自己,这是我能力范围的事。」
到失望及难过。
这段日为使即将学测的弟弟专心念书,她多馀的不敢想,烦人的也不敢,想到之前搬来搬去搞得他心烦气躁,自己也心神不宁,最後生活一团乱。现在她只想以静制动,在原地打转过单纯的日。他无法安心念书,自己也不能好好生活,她宁愿委屈,暂时接受韩佑言的所有殷勤,也让生活暂时稳定来。
「喔,谢谢。」警卫跟她详细解说,她回谢的笑容却僵的像一只塑胶花,毫无生气。
那天适巧白天休假她正要外购,大楼警卫突然叫住她,要她签一份文件,她愕然看见资料里写著房屋所有人竟是“韩佑言”。
学测结束,曹晴彦真如愿以偿考上令人钦羡的医学院,只是後续庞大学费又变成她新的苦恼。她仔细盘算假如让弟弟学贷,那麽七年来他们将有一大笔贷款,这笔钱即使他当上医生也得还上好一阵。
填好提款单,她拿著注册单据走近柜台,站在柜台前等待办理她却频频往楼梯张望,好像期待他会像上一次那样突然现叫住她,然後只是几个神,相互意会嘘寒问,然後不计前嫌言归於好。
後来,考虑许久,在注册前夕她还是决定去领来帮弟弟缴学费。
这样一来他对她的无微不至,只会让她越愧疚,一直收受却无以回报,彷佛不接受他的都要变成不能赦免的罪过。可是等夜阑人静,心静来时,想起狄臣的影,她试图接纳韩佑言的意念又开始动摇,宛如心中狄臣所占那一席之地无法被侵。
跟她料到的一样,听左邻右舍说这里的房一月租至少三万,这麽豪华的住宅怎可能一万即能租到。
假如他知她现在跟韩佑言走得如此亲近,或许会更震怒,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质疑。
他确实对她无微不至。
她愣了一会,顿时觉自己无意中已落他掌中无可遁逃。「我想请问这屋主确实是韩先生。」她早有怀疑,果真如此。
「可是……」她犹豫不决,动用这笔钱宛如是她即将接受他的前兆,知他在期待;她却在避免。
这段期间,韩佑言想尽办法不让她这般辛苦,但她骨里就是不愿再接受他的任何资助。可是,後来她无意中却发觉她住的这间房竟是韩佑言名所有。
她也想跟韩佑言保持适度距离,可是,前些日她危难又面临丧父之痛,他毫不犹豫伸援手,她怎好过河拆桥,忘恩负义。
「别烦恼钱的事,去领来用吧!」韩佑言看她有心事,不只一次这麽告诉她,可是存摺在边,她始终不敢动用,她心里明白他的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