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秋和薛荷的神越来越凝重,齐闫当即并拢双,伏腰冲她们深深地磕了两个,“二位恩人明鉴,我句句属实,如有半句虚言,齐闫当受天打雷劈。”
瘦骨嶙峋的半大孩轻巧得很,但齐闫还是摇摇。
“晋安省的泉州县和云兆县负责承接民,大灾之后必有大疫,巡抚大人早就想到了这层,于是他成立在城中设立了六疾馆,专门安置,又征用了医馆的郎中,安抚原本的百姓,长期向他们讲熟悉防范的几个法,香,药浴,粉,烧烟的材料也准备的全面,还提前囤积准备了足量的草药,每日发放,但是……”
秋脑海中突然想到一句话,乱世英雄,如果没有乱世,那就制造乱世。
薛荷紧问,“但是什么?”
渐止,可海西的民却给晋安的百姓带来了瘟疫。
秋阻止住她,“我车就在外面,还是先把人送去秋府吧,你午还得启程,别误了你的事。”
这一切,是云兆火烧库房时开始布局的?还是更早,从海西官员不作为开始的?
小郎中迭声叫苦,“大人饶命,上面有令,保善堂也实属无奈!况且,况且,我们也要救治别的患者啊!”
晋安云兆到京城还跨过一个省十个县,不知他是在何遇到了草寇山匪,而后独自一人上路,路途遥遥,他一个孩实属艰难。齐闫的话看起来倒是合合理,秋看向他,他也在看秋,一张布满污渍的小脸此刻正好落泪来,晶莹的泪珠冲刷了脏污,底净洁白的肌肤。
“自然不是,齐家在云兆也算大族,自应为承接民一份力,在巡抚决定开城门迎人的前一日,父亲料到了日后可能有的风险,便将我托给家中老仆,让他送我上京,投靠远嫁京城的姑姑。初始,我乘车行,一路顺遂,但后来遭遇草寇山匪,老仆为保我死,我也成了这样。”
他上的衣宽大,俯首时脖颈空旷,里一览无余,骨架瘦小,肋骨清晰,肌肤上都是斑驳脏污。
“封锁了。”
“但是库房却在某一天起了大火,囤积的草药付之一炬,民无药可治,百姓无药可防,那些民如盗匪贼,才一天断药,就说晋安巡抚不他们,冲破六疾馆……”
他的话是合合理,可是城门外的民难都是齐闫的遭遇?
听到此,秋不免地震惊起来。
海西灾,第一时间没有把控好,以至于大量灾民四散,被洪冲垮了家园的他们此时与乞丐无异,为了应对这样的况,晋安全县即使准备了足量的衣粮药,但中间肯定也有穷凶极恶之徒,既然末路,便恶向胆边生地靠抢夺,杀一条活路。
如果是南边来的,那么晋安之后还有禹杭,也是富足的省份,足以让民安顿,可他们为什么又会跋山涉京?
房门被打开,之前走掉的小郎中又犹豫地探来,他对秋薛荷挤了个笑脸,“二位,这间诊室,我们要用了。”
“秋,走,去我那儿,别待在这徒有其名,欺怕的医馆了,还保善堂,我看叫护恶堂!”她一扭,走到床前,对齐闫说,“我背你吧。”
“承接民后,泉州云兆有无封锁?”
邻省的灾蔓延到家门,晋安的巡抚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,他准备算是万全,泉州云兆地界宽大,源丰富,有承接民的资本,东上轨迹正好可以在此止住,想来凭他原本的措施,不一两月,就能恢复安定。可如今这样,实在让人觉得有什么暗手从中阻挠,造成了南边灾越发严重。
薛荷立起来冲到他面前,“不救人还不许人坐坐了!”
薛荷狐疑,“那你怎么从云兆来的?也是随那些民一同冲来的?”
虽然今天薛荷一见自己便说南方的灾早就不止于灾,远比朝中的百官想象地要严重得多,但是她怎么也没料到,这种会有这么复杂的一幕,救命的库房被烧,这就是天灾还是人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