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怕是也撑不过了……你与承渊……好好的……”
“……因为是真心,才更不愿耽误半分。”
“你们懂不懂什么叫放?没饿着你们就是我们善心大发了,。”
二少夫人在祖母怀里逐渐没了声音,而易妍凌受到撕心裂肺的疼。
“你们都是极好的孩…是易家……对不起你们……”易老夫人撑着,续,“要保重……你们都得保重……”
“大嫂,你可别说去啊。”许葳苦笑,“我这也是瞧着爹娘没法,想帮忙罢了。”
“易家女眷那儿,你可也有门路?”
崔尚书夫妇想了想,这倒也是好事,便欣然同意了。
“二嫂……你振作,你别……”易妍凌看着虚弱的嫂嫂脸白得吓人,脸上与四肢都泛起了青红的斑。
“二嫂?二嫂!”那是易承泽的妻,此刻她虚弱地倚在半是昏迷的易老夫人边,浑发。而她满是血污,染红了整片地。
“丫……”易老夫人伸手,却因看不见而摸不到她,易妍凌连忙伸手握住那苍老而虚弱的手。
顾芳菲垂眸,看着池中月,淡淡地笑了。
“祖母……”
,让我跟他见一面。”崔凝紧紧抓住许葳的衣袖,“我不会告诉爹娘哥哥的,死也不会说!”
顾芳菲沉默片刻之后,轻声,“我不会说去,只是……我想问问你……”
“二嫂……你自己同他说,之后你们还能有好多孩……”易妍凌不断颤抖,“活去……求求你们……别再丢我……”
易家女眷,能够活着被放的,如今只剩易老夫人、二少夫人与易妍凌。修智在牢中就已经断了气,小小的修仁此刻发着,呓语不断,叫着已经不在人世的娘亲。
易老夫人张开已经看不到的睛,摸索片刻之后,把二少夫人搂在怀里。
“……妍凌……”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易妍凌连忙转快步走回去。
易妍凌无助地抱紧怀中得像火炉的小板,在夜风中无声哭泣。
“妍凌,我怕是……撑不过了……”二嫂抓着她的手,艰难息:“你一定好好保重……若见到承泽…替我同他歉……没能保住我们的孩……”
夜中的城郊,呼啸的晚风得人遍生寒,庙中的门窗已破,夜风不断灌来。
夜里,顾芳菲与许葳同公婆说了,要一同带依依去寺庙中上香走走,顺给许葳肚里的孩祈福。
“那么明日一大早,就跟爹娘说我带着你去寺中上香散心,你今日睡饱。”
许葳笑着叹了气,“阿嫂,我想,这你倒是不必担心,就算依依想什么,易承渊也不会肯的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易妍凌紧抱着他,回答:“不会的,修仁会活着,姑姑还要教你骑箭,还要带你去打猎。”
上过战场的易妍凌从未这么害怕过,每一日,她的至亲都在痛苦中死去,而她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回房的路上,顾芳菲略带担忧地问:“弟妹,照依依,真见到他不知会什么事……你随依依去,可得看紧。”
“姑姑……我是不是……也跟修智一样要死了?”
“二嫂!二哥还活着,他还活着,你撑去……一定能见着他的……”易妍凌止不住哽咽。
“……大哥,求求你们,分我们一件毯吧,一件就好了……我那侄儿年纪还小,病中真不得风……”向来意气风发的易妍凌此刻脸苍白,蓬垢面,跪着求看守的人一怜悯。
“……祖母……”二少夫人虚弱地靠着她。
“姑姑,好冷啊……”
她连忙把那幼小的躯抱紧,没有毯,她只能以自己着他。
“好!谢谢二嫂!谢谢二嫂!”崔凝抹了抹喜极而泣的泪,鼻与睛都红了一片。
“依依及笄时,我曾见过他看向依依的神。再加上那时他们凯旋一件事就是把依依定来,他定是真心的。”
在狱中,娘亲、大嫂与叁嫂都惨死,修智更是在她怀中断的气。
“既是真心,那断不会误她。”许葳看向大嫂,续:“当年你那未婚夫在弥留之际,不也把婚约与定信归还与你么?”
“妍凌……我怕是……不行了……肚好疼……”
“承泽家的,莫怕……人生谁无死……老祖宗抱着你,莫怕……”
易妍凌想说些什么,可是此时易修仁却叫了声姑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