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又不是如望舒所言真脸给她看，至少，她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停笔耐心听着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我让他们多拿件毯过来，夜里些。”崔凝笑得有些僵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彷徨的时候，她还能看向哪里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崔凝脚步有些慌张地走了，而在她后的杜聿，取了屉中的书册，在“不擅女红擅丹青”、“喜吃糖蜜糕”的后，写“中意桂花与海棠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到，在海棠树曾有个少年告诉她，若是到不安害怕，只往他的方向看，他总会护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时候我也学骑箭，不瞒你说，我骑可比大哥还要厉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，对丈夫难得的回应有些讶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杜聿不以为意，“劳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到房里之后，崔凝整个人在桌上，挫败得想哭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聿听完，看着笑脸盈盈的妻，将画收到自己书房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他还有许多……对了，还有海棠！每回的时候，御花园里的海棠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崔凝突然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时应逐南风落，落向人间取次生……所以，你的院才叫次生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崔凝连忙：“夫君，我突然想到，来月谢大娘祖孙俩就要过来了，她们的住所还有些事要打，我先去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了，今日老师所教导的还不太熟悉，这几日我想多涉猎一些相关书册。”杜聿无论是语调或是脸都没有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讲到一半的时候，杜聿竟乎她意料地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突然想到，对啊，杜聿可能只是不擅长说自己相关的事，但他看起来也不排斥听她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的脸上有了笑容，“那么，夫君明日就去问问她们意思，若愿意，那我就着手准备此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他抬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聿将盘中的糖蜜糕放了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连忙回过神：“对，御花园里的海棠开得很，每回我都希望能看到花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呢？除了桂花以外，可还有喜的花草？”

府本就宿，她们城北的屋空着也能收些赁钱，给小姑娘将来作打算，你看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如今，她着不知究竟有没有用的努力，她甚至不晓得，自己与杜聿此生究竟能不能对寻常夫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杜聿一直都很认真听着她说话，没有表现过不耐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杜聿，但视线很快又回到了书案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隔日开始，在书房里的崔凝每日告诉他一件关于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话题都试过了，杜聿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，无论问什么都是简短回答，勾不起他任何兴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御花园的海棠？”见她突然发起呆，杜聿重复问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小时候最喜吃这糖蜜糕，大了之后第一跟厨学的菜就是这个，夫君，你尝尝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几日来，崔凝似乎在房里待的时辰长了些，可话几乎都是她在讲、杜聿听。几日来，她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打搅了他读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小我就喜桂花的香气，所以院里栽了许多桂树，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杜聿抬起，终于有了反应，“……若能如此，倒是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晚……可要回房里睡？”崔凝温柔笑着，“这几日夜风太盛，在书房里睡怕会着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，他一定能留意到，因为她是他的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我不擅女红，但我丹青在行，夫君你瞧，这是我画的竹，照着你书房外的那片竹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