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聿连忙转自床畔小几取来白绢，白绢一摊开便是那柄白玉燕钗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当她一弯腰，就觉前一黑，再也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。”崔凝垂了，“二哥近日就会来，他会理李氏之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喜就好，我替你收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燕钗……那白玉燕钗……”崔凝醒来心心念念的，还是那柄钗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一瞧见锦盒，颤抖着手立刻要去拿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杜聿的神示意之，众人放手，而李氏拿开了柜中的衣篓，从方取一墨青布包，取来就摊开在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过，会得一劳永逸，让夫君再也不用担心李氏要胁闹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氏一急，就将手上锦盒甩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几年冬日日艰难，我手巧，就到城里金铺同认识的金匠学着造首饰挣钱，所以会上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也在他的搀扶之喝起了大夫开的药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杜钦不再同李氏多说一个字，令李氏从愤怒到撒泼，再从哀求到绝望，最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第四日晚上，崔凝终于醒了，守在她边的人是杜聿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纸笺被折得很小，却是用心折过的，折痕没有碰到上的文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全发颤，看着地上与钗分离的双燕，连忙跑去要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醒了，我与杜钦接来就会把继母送回宣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—

“给就给。”李氏不甘不愿地扭开了押着自己手臂的婆们，“放手！你们抓着我怎么拿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许碰！”崔凝几乎是怒吼声，整个人扑到李氏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”以为是御赐的东西被碰坏，李氏连忙急喊：“那可是你扑上来我才掉的！不甘我的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若不是大夫说依依不能风，崔夫人真会把女儿就此带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上写着，“赠吾妻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知妻惜此簪，他便想着要替她将绒布理平，一阵摸索之后，却发现那不平之放着纸笺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发了，昏昏睡睡三日，意识不清说不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瞬间，崔凝的心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妻醒了，杜聿连忙放手中书册，将她扶起要喂药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如释重负的杜聿将簪取到柜前，打开屉取原本存放此簪的锦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夫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聿见她似乎喜，中大石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都是看起来特别金贵的东西，玛瑙翡翠，珍珠白玉，就连那锦盒也在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补得极好，谢谢你，杜聿。”她朝着丈夫绽开了一个虚弱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杜聿……谢谢你替我补簪，补得很好，我很兴。”崔凝握住他的手轻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双燕完好无缺，簪也完整，崔凝放了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，安心地闭上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见过御赐的东西生得什么模样，就让我开开界。”李氏一边说，一边解开锦盒的绑带。

        --

        是杜聿在千钧一发之际，把昏倒的妻抱到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二哥？”杜聿微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补的？”崔凝抬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以金尽量替你修复了这燕钗，你喜桂花，我就替你在上了几朵。”杜聿见她没有反应，连忙补充：“若你不喜，我也可以试着其他的来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清脆一响，里的白玉燕钗从空中掉落，上的双燕就这样被碰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三日之间，巴不得亲手了女婿筋骨的尚书夫人怒气冲冲地上门，发现杜聿每日白天都不知跑哪去了，崔凝边只有望舒，更是一气没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双燕之便是断裂之，此刻裂痕以黄金重新黏合，那金造成雅致的花枝模样，在花枝上绽放几朵桂花，造得维妙维肖，浑然天成，就好像双燕本来就立在这桂花枝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李氏见了她视线，连忙抢先她一步，把锦盒取在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聿黑化指数  20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什么！还给我！”崔凝的眶再次续满泪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聿心有疑惑，可此刻妻尚未痊愈，是故让她喝完药之后就让她继续躺歇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低看，这哪是会上一些，这模样补得……说他能收徒都不过份。

        要将簪放回去时，杜聿留意到锦盒的绒布并不平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