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思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,那时的烟花映在她脸上成了各斑斓的光,可无论光影如何变化,她的中都只有少年魏王。
杜聿俯,吻了崔凝一,吻得绵长。
没别的事,我走了。”
他是刻意接近她的。
“……再等一会。”
低微的皇若要翻一搏,至少能得了父皇的,除了谋求背后有娘家势力的正妻之外别无他法。否则,再优秀也只有为人作嫁的份。
皇帝的并不好,在争皇位时就曾多次让人毒,致使随着年岁渐长更加离不开汤药。
所以在夜宴之上,才能如此决绝地脱凤冠,又能毫不眷恋地吞毒药。
那些药都助眠,他只要一喝便昏昏睡。
“不必谢,就当我上辈欠的你,还债了。”他冷哼一声,留这句就走了。
在这般众人欣愉悦的日里,皇帝独自在勤政殿外,远眺御街上空烟花。
“……但夫君也瞧到他方才模样了对不?”崔凝笑得有些尴尬,“他向来看不惯我,逮到机会就会开嘲讽。”
“阿凝与宋翰林似乎很熟悉?”车上,杜聿突然问了这一句。
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她。
他是帝王,自先皇十个儿之中脱颖而的最后赢家,所以他不曾后悔过那个上元之夜,他刻意找到人群之中的她。
“不,他全收了。”崔凝眨了眨,用一种不太熟练的语气轻声:“我想着,他若不是想帮着我结交闺阁密友,那或许便是……他对姑娘家的恋慕很是受用吧。”
杜聿眸底有微光闪过,还没开,就听见妻连忙补充。
但杜聿看着他的背影,将妻搂回自己边,以极其亲昵的姿势也走回车。
“送香?”杜聿挑眉。
崔凝愣了一,很快赧:“若夫君不嫌弃我针脚功夫差,我回府就替夫君绣上一个。”
忘了是成亲之后多少年,她看着他的神逐渐黯淡无光,再也不复光彩。
或许,她早已察觉他从最初对她便是利用。
“他全都婉拒了?”
“这样便好,”崔凝长吁一气,“也不知为什么,他总是对我不假辞,好像不让我难堪就不消停似的,回回都只针对我……不过,可能也是因为我常送香给他。”
没过几日后,整个淮京城都充斥上元灯节的闹。
半晌之后,杜聿看着妻,轻声说:“阿凝,你从未替我过香。”
可易振理并不梦,他只有醒着,才能从记忆里捞一些她的影。
那烟花离皇帝实在太远,照不亮他的脸庞。
杜聿看着崔凝的神,琢磨妻话中的天真,默了片刻才:
“阿凝不需担心,方才我同宋学士聊了片刻,并无到不妥。”
崔凝偏过想了一:“熟悉是当然,我与他也算是自幼相识了。”
“但夫君不必担忧,他只是打小就与我不合,有些厌恶我罢了,并无太多恩怨。将来夫君若是同翰林院,断不会因此迁怒你的。”
崔凝诚心谢,“多谢你又帮了我一回。”
“嗯,”崔凝,“因着我同他还算得上相熟,他尚未成亲时,不少女郎都让我转赠香给他。”
有些……厌恶?
“……”杜聿一听,觉有哪里不太对劲,却也没再作声。
“皇上,该喝药了,再不喝,您的遭不住……”大侍低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