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杜聿回府时,已是月上稍tou,略带着酒气的他推开房门,凭着房nei烛光,看见崔凝用衾被将自己捆成个大团zi,就坐在床榻上不动。
“……阿凝?”杜聿沉声探问,可却没见她转tou。
杜聿走到床前,见她鬓似乌云发委地,除了一tou秀发与小脸以外,其他的都埋在棉被里。
“阿凝?”杜聿坐到她shen前,抬手摸了摸她的脸,“怎么把自己包成这样?”
“……左相怎么说?”崔凝抬起tou问丈夫。
杜聿安抚似地说dao:“明州可去,但最好是第一年我自己先到任上,安排妥贴了以后再将你接过去。”
这是讨论一整日xia来之后,他们四个男人在书房里得到的结论。明州太过危险,将弱不禁风的崔凝带过去更是自寻死路。于是在宋瑾明的提议之xia,让崔凝暂时先留在淮京是公认最安全的办法。
“我得随你去。”她语气平稳,“有我在那儿,我爹娘,我两个哥哥,我两个嫂嫂,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我,我就是你的护shen符。”
“……阿凝?”杜聿愣住了。
“明州是太极行会的大本营,也是平南王能横行的地,你若真想zuochu实绩,让他们不能再继续拿朝廷惯例拨给他们赈灾平寇的银两,挡了他们的财dao,就会有xing命之危。”
崔凝看着丈夫,冷静说dao:“那群人有多狠绝,左相跟我爹gen本想不到,所以这么多年来明州之患从未解决过,对上平南王,他们屡战屡败。”
杜聿先是为崔凝竟也在短短一日nei就能得知跟他同样的消息而gan到讶异,其次更是为她即便知dao了,还提chu要随他一起去的念tou而gan到错愕。
“阿凝,此行就连左相都没十足把握能保得住我,你可知dao――”
“所以我才得跟去。”崔凝的yan神很jian决,“你若连我也没带去,别人会怎么看你?我去了,对方才会疑惑崔浩竟敢让女儿一起过去,让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,才会有忌惮。”
“杜聿,若我没去,你打从一开始就会输。”
杜聿这xia真真切切地沉默了。
早在她将李氏一事chu1理得相当俐落的时候开始,他就隐约gan觉自己的妻zi不太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柔无害,她有治理nei宅的手段,也有旁的……他说不上是什么,却也觉得不太寻常的能耐。
“……作为你夫君,我不想让妻zi随我涉险。”杜聿沉声说dao:“明州之事,是我开始想得太过简单,没有料到竟是如此险恶……阿凝,岳丈所担忧的没错,那样的地方于你而言太危险。”
“作为你妻zi,我不想才十七岁就成了寡妇,就算你要死,也得在我yan前,让我穷尽所有努力之后才能死。”崔凝回瞪他。
杜聿沉默良久,看着缩在被中的妻zi,心念一动,只低声说dao:“明日,我们一起回尚书府一趟?”
崔凝的yan神亮了,diandiantou。
“那你又是为什么把自己裹成这样?”杜聿不解地看向妻zi。
崔凝的小脸又埋回了被zi里,只低声对杜聿说dao:“你去洗沐了没?我等你沐浴完回房睡觉,就会chu来了。”
“我洗完才jin来的,晚上同左相喝了不少酒,得洗去一shen酒气。”
“……左相喝酒?”她疑惑,“他向来不太沾酒的。”
“但我愿去明州,此患或许有解,他兴gao采烈之xia就喝了不少。”
崔凝diandiantou,把被衾打开,再伸手把杜聿的外衣都脱了,接着把丈夫撞到床上,自己也贴到他怀里,最后才顺手把被zi盖在两人shen上。
“……阿凝,你今日怎么了?”杜聿察觉到妻zi今晚很反常,“跟大哥chu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么?”
方才妻zikou中所说的太极行会、平南王之事,杜聿都以为是崔奕枢说的。
崔凝在他怀里摇tou,shenzi贴得他更紧。
不久前让申屠允绑起来狠狠玩xie了shenzi,那任人摆布的恐惧让她急切地想寻求丈夫的ti温。
只有回到杜聿shen边,让杜聿这样抱在床上,她才有了回到家的实gan。
可即使如此,她并没有后悔当初与申屠允作交易,因为得知的消息确实有用。
而且申屠允说了,杜聿若去明州将来还有的是机会求他。若此言为真,那么申屠允就是不能舍掉的一步路,只是她还不知dao该用什么办法去驾驭他。
脑海里浮现那双阴沉的凤yan,想到让他恣意妄为的屈辱gan,崔凝把杜聿抱得更紧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