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凝恭敬聆听,可皇后却迟迟不发话。
“是。”
“是,来送琼林宴上的诏书与相关文书。”
王皇后见她到了,神郁郁,只淡淡地说一声“起来,赐座”。
“……你那探花丈夫杜聿待你可好?”王皇后悠悠叹了气。
崔凝顿时发现自己似乎听不见声音,只能茫然地看着王皇后。
崔凝顿时坐在地。
“殿有事找微臣?”宋瑾明疑惑。
“至于易承渊,即使此生再也无法相见,只要我还能与他共看同一轮明月,那我对他的意,就再也没有遗憾了。”
--
王皇后挥手,对着灼华轻声:“把东西拿过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特旨,知明州舒县。”
“听闻冀州看的人所言,此他生前极为惜,亦是他唯一除了衣以外的遗……太殿猜想,这应是你的东西。”
“瑾明,你今日也?”徐时琮的脸看起来不太好。
――刚刚说的是什么?杜聿要知哪里?
“易承渊日前,已在冀州亡故了。”
“崔凝向皇后娘娘请安。”永华殿,崔凝垂首跪拜,礼数周到。
“你说得对,我也嫁人了,我会与杜聿相扶终老。”
接着又是一阵沉默。
“父皇的安排向来都有理……”太的神有些犹豫,中带了忧愁,“瑾明,既然与你偶遇也好,就不必去翰林院找你了。”
――明州?是那个明州?
说到琼林宴,太的神更加复杂,“杜聿本职是本属官,希望这安排能对他有利一些。”
“依微臣之见,将杜聿本职设在东,安排得极为巧妙。”
“太殿。”宋瑾明恭敬行礼。
王皇后闻言,淡淡地笑了,“你姻缘圆满,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崔凝神黯了一,看向海棠花林,去年的花都已经凋尽,今年的花苞才正要绽放。
崔凝很快就认来,那是与易承渊最后一次见面时,她见他的双手被铁锁磨得血肉模糊,所以将手绢撕成两半,分别替他包扎在左右手腕上。
“太殿得了个还没传回京城的消息,这个消息……最好还是先让你知。”
崔凝看着皇后的嘴一张一阖,似乎在说些什么,可是她听不懂。
本是晋王的徐时琮此刻已被立为太,与皇孙一起住东。
“……有件事得告诉你。”
与崔凝分别之后的宋瑾明,一脸消沉准备要回到翰林院,却在廊上遇见徐时琮。
礼唱仪礼的最后,天带着士们以酒敬天,接着大侍恭敬取来吏与翰林院同拟,最后盖上御玺的圣旨,以清朗的声音唱在座士之后的职等。
绢上本绣比翼之鸟,可正中央的撕裂使其仅剩单翼存着。
就在此时,灼华拿来了一只木盒,木盒之中摆放的是被撕成一半的手绢,上有清洗过的血渍,但这只残了一半的手绢并不脏污,还微微泛白,显然是洗过了许多遍。
在那瞬间,所有人都面带惊愕地看向一脸平静的杜聿。
“依依,召你,是太殿有东西想让予转交给你。”
“一甲探花杜聿,职,从八品东舍人,”
席间顿时爆开一阵窃窃私语,声量一度就要盖过大侍的宣旨声。
王皇后看着崔凝的脸,这也是她自小看大的女娃儿,虽不忍心,但还是开了。
“谢娘娘问,杜聿待我极好。”崔凝的脸上展真诚微笑,“成亲以来,他对我敬有加,得此夫婿乃崔凝之幸。”
琼林宴上,帝后同座,三百士同席,珍馐味尽,鼓瑟鼓琴,和乐且湛。
可没想到,杜聿的官职还接了一句,这可就惊掉不少巴。
皇帝对席上动视若无睹,只是静待侍将旨宣完。
崔凝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让皇后召中,可也行礼如仪。
崔凝忍不住又开问了:“不知娘娘召妾,所为何事?”
一甲之中,状元与榜毫无意外地了翰林院,但唱到探花郎杜聿的名字时,众人却听见了意外――
“予找你来,是有事要告诉你。”
“皇后娘娘?”好半晌之后崔凝才疑惑抬。
中却仍是那般。
“虽说他与你有缘无份,你也有了极好的归宿,可是……太殿同予相商,还是决定将这消息告诉你,顺……也将他的遗还给你。”
“……太殿?”说得崔凝更加疑惑。
听到这里,座上不少人颇为讶异,东舍人相较翰林院差了一大截,虽说好歹也仍算是个京官,不至于不面,只是让堂堂探花郎去任还是少见。
她怎么会……一个字也听不懂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