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允，像是想到什么，随说：“对了，你们到舒县之后，八成都是在县衙之中忙碌。我想招待你们夫妻二人，到我山上别庄小住几日，那有温泉可用，相当舒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自然，”浑然不知个中缘由的杜聿，拱手：“申屠公相约，岂有不去之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此刻的他，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生气，就像是涸许久的荒地突然有雨后生机。

是帮了大忙，我得写封信谢过大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申屠允听见崔凝把一年用料的事都说了，明白她这是打算答应自己，他瞧了崔凝一，后者却刻意撇开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极好。”申屠允削瘦的脸上顿生光彩，“杜令君，此事我会鼎力相助，若缺了什么，尽同我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杜聿这样讲，崔凝连忙瞪大了睛，还来不及想个理由打消丈夫的念，就听见外衙人来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神里闪过一丝快意，对杜聿回：“自然，杜令君有抱负，堂堂探花郎不甘于在翰林院图安稳，到舒县来为民谋福，如此大志令在佩，是故也想尽棉薄之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聿与申屠允二人就利之事聊了许久，直到申屠允似是撑不住，虚弱地扶住桌沿咳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听闻，抬看见申屠允意有所指的神，又听他暗示：“杜夫人曾说过，会领我申屠允这个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奇怪……究竟是在哪见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成亲以来有什么时刻曾让崔凝坐如针毡，那绝对是此刻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聿疑惑地看着妻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--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，不必了！”崔凝突然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？”申屠允闻言，似乎颇为满意：“杜令君的信心从何而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然。在正是舒县人，不过幼时就随家人移居他州居住，但对舒县还是有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看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申屠允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何齐在他们后，摸了摸花白发之的脑袋，依然疑惑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凝笑着又回了几句不痛不的，在杜聿没留意时避开申屠允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申屠公，若是不适，今日先聊到此可好？”崔凝柔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，杜聿亲自送申屠允上车，而在经过大堂时，崔凝看着一脸困惑的何主簿，停脚步问了一句：“何主簿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令君，夫人，外有位申屠公求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看见崔凝，何主簿堆上笑脸，“夫人快去送客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如此，”杜聿认真回：“一年为期是短了些，但只要料足，杜某有把握办得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聿对申屠允的这个问题似乎颇为意外，“没想到申屠公也如此清楚舒县利之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男人寒暄一阵之后，申屠允对着杜聿问：“实不相瞒，此番拜访杜令君是想问一句，一年之，可有望将过去韩府曾兴修过的利再次复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申屠允一座，崔凝就连忙让人给他上茶。不为旁的，只因为他听起来实在咳得要断了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杜聿不以为意，待申屠允顺了气之后，连忙拱手谢：“多谢申屠公相助，解我无料可用之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申屠允摆了摆手，息：“小事，无须介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闻言，错愕地抬看向申屠允。他是舒县人？她倒是完全没有听说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料还没到的这阵，我先让工人于河交会清淤，发现河中淤积比想像中还要少上许多，代表过往所的梯状防淤堤依然有效。既然如此，其游的那些利工程损害就不会太重，一年之，应可办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聿有些愧疚，“是在没有顾及到申屠公，要不，我们今日先聊到这儿，申屠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闻人说，申屠公还有办法可保我舒县未来一年用料，此事可当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的大恩，看来我也得登门拜访这位申屠老板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愣住，而杜聿倒是难得地一脸欣喜，说：“快快有请申屠公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连忙换上笑脸，“我当然早就写信谢过大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凝跟在丈夫后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