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凝悠悠叹了气,“你说得对,换是渊哥哥,甚至是你,只要不合心意,都能把人退回到平南王边。”
淮京城中那张牙舞爪的崔凝,在经历过易家那一遭之后,竟像是被了爪一般,一夕之间看淡了这么多。
一转,他的疑惑尽数解开。
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堂……虽是短短两句,可于你这样的天之骄而言,岂知那有多不易?”
接着她一字一句缓:“杜聿与你们都不一样,他不能犯错,因为他后的人不会像亲人一般毫无条件支持他。舒县是他一份差事,他若有心将事办妥,就不能太过得罪平南王。”
夜里,响彻大街小巷的爆竹声无所不在地正贺新岁,倒显得县衙厅中的年夜饭吃得死寂。
杜聿稳如泰山,崔凝平静无波,就他宋瑾明一个让不明所以的怒意焚得大冬天都不觉寒冷。
崔凝见他没有再回话的意思,再次侧过绕过他。
“今晚,我们妹二人会好好伺候公。”
那对双生人此刻正着薄纱,雪白的胴若隐若现,引人无限遐想,就躺在他的床上对他搔首姿。
宋瑾明见了这一幕,对崔凝平静的反应到焦躁不已。
听到家务事三个字,崔凝拿着筷的手颤了一,但她却依然连抬看杜聿一都没有。
该怎么办就怎么办?不过就是三心二意的借罢了,崔凝,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好夫君。
得通了。
宋瑾明眨了眨之后才意识到,自己这是被杜聿给卖了。
年夜饭就在这样三人各怀心思的气氛之草草结束。
榻上人巧笑倩兮,柔媚的嗓音像是棉絮一般落在人耳里,尾音绕梁,听得人心麻麻。
这回他们肩而过,都没有回。
“多谢宋公如此关心在家务事。”杜聿淡。
亮烛火的宋瑾明这会才迟疑了一,发现房中早就燃上炉。
他就这般怀着满腔躁怒走回自己房间,只觉中怒火难以平复,烧得他在这除夕夜里连炉火都不用就觉……?
怎么回事?
他在舒县的份是府中事,理来讲算是人,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他回房以前就替他上炉?又不是在左相府。
“更甚者,我爹娘安排我嫁给他,也是因为若他不够好,随时都能和离,不用顾忌太多。”想到阿娘那时视他为无,明摆了随时可以将她带回娘家的气焰,崔凝神里添了几分惆怅。
崔凝不知杜聿对平南王送来的人作何打算,可也没问,只是安安静静地将饭菜送中。
倒是宋瑾明开:“你打算拿平南王送来的线怎么办?”
毕竟比起素昧平生的杜聿,宋瑾明铁定是偏向易承渊的……哪怕易承渊已经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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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瑾明冷笑一,看向低专心吃饭的崔凝。
杜聿先是看了妻一,接着:“将计就计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宋瑾明没有回话,只是听见她这般为杜聿说话而觉一阵闷痛。
“可是宋瑾明,他是杜聿,他后没有易家那时如日中天的势力。他唯一能倚靠的是我的母家,但我母家的支持是有条件的。若他在舒县不成绩,那他于我爹的作用就只是我的丈夫……你也知我爹的有多公私分明,他若证明不了自能耐,官途上我爹也不会多几分关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