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么跟中常侍在一起
皇帝陪着后gong女眷贵戚饮宴,他站在不远chu1候着,观完祭礼,众人四散开来,他的目光就被她xi引了过去。
今日她穿了一件象牙白素曲裾绕襟深衣,层层叠叠,由腰间一抹朱红se衣带束着,青丝挽髻,簪着几支玉钗固定,将近月余未见,她清减了些,腰shen更显纤细,脸上略施粉黛,倒还有些神采。
这会儿正敛着裙裾坐到了shui边石tou上,拿起一株兰草,先是看了一会儿,又把花ban撕碎抛洒jin河shui里。安乐县主挽着衣袖撩起河shui冲她泼洒,她抬手遮挡,银铃般的笑声响起。
只是笑声太过刺耳。
他yan神放空,有一刻怔忪,察觉到她的视线,才回神,目光不疾不徐地迎了上去,与她对视,神qing冷冷清清,片晌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,接着撇开yan看向别chu1。
方才,他又想起了阿宁,那年他回京正值上巳节,跟着母亲妹妹们来渭shui之滨踏青。 阿宁自幼长在边关,是母亲生了玉儿之后shenti赢弱要回长安休养,才一起跟着回来,所以与京师的女zi相比,xingzi泼辣,不拘小节,就算在病中,也鲜见柔弱模样。
她光脚踩在冰冷的河shui里,冲着他大喊:“三哥哥,快过来洗洗晦气”。
母亲一个劲儿地笑着埋怨阿宁没有女孩zi模样,旁的世家公zi都瞧着呢,把人都吓怕了,仔细嫁不chu去。
阿宁ting着腰杆回:“我才不要嫁人,我要跟着三哥哥回云中守边”。
母亲妹妹们的huan声笑语犹在耳边,可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。
她yanpi直tiao,拧眉腹诽,“他那个yan神是什么意思”,她不怕他的忽冷忽re,只怕他突然发疯,让自己无从应对。
“阿jie”,安乐县主见她盯着shui面没回应,又喊了一遍:“阿jie”。
她回神:“什么?”
“太后娘娘唤我们回去ru席呢”,安乐县主粲然一笑。
“好”,她敷衍地笑笑,起shen,又悄然回shen看,他已经离开。
ru了席,鼓乐声起,有歌舞助兴,众人推杯换盏,沉醉其中,她却心不在焉,中常侍一直站在她的shen后,她如芒在背,肩上的伤还没好利索,真怕他又chu什么幺蛾zi。
整个宴席,她shi不知味,太阳渐渐西斜,落日的余晖洒满河边,宴席才散场,喧闹的一天收尾,她长长舒chu一kou气,终于捱了过来。
“阿jie,你的脸se不太好”
“兴许是太累了,我们也回罢”,紧张了一天,她的额角隐隐作痛。
到了别gong,将要xia车,阿芙突然摸着耳珠惊呼耳坠丢了,立时跺脚撅嘴,yan圈发红,懊恼不已,几乎要哭chu来。
她偏tou一看,果见阿芙的右耳上只留一个孔dong,左耳上孤零零地挂着一支翡翠滴珠耳坠,“别急别急,ru席的时候我还见你带着,再找找,兴许丢在车上”。
众人七手八脚一通乱翻,也没找到,阿芙执意要去河边找,“太皇太后赏赐之wu,丢了就不好了,阿jie,我去河边找找”。
“也是,太皇太后赏赐的,总要找找的”,她看了看天se,放心不xia,也要一起去,阿芙拦xia了她,“阿jie累了一天了,还是先回去歇着罢,我带她们一起去找找看”。
她tou疼yu裂,也不再jian持,diantou应了,让皎月带人好好跟着。
回了别gong安置的寝殿,她心累ti乏,卸了妆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