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一活生香的戏,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,她不仅能听到男女浪叫,黏腻的亲吻声,甚至还听到了捣的噗噗声。
她神幽幽斜看向他,他一脸平静,见怪不怪似的。
那一声声,一再提醒她,自己是个被夫君厌弃的女人,她的夫君为别的女人如痴如狂,意乱迷,甚至不顾白日宣淫的恶名,对她却厌恶至极,连正都没有一个,尤其是那个让她的夫君沉醉其中的女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。
木门上透模糊影,一个小影被后的大壮影大力,一又一,又狠又快,了几十,大影又探过去,与小影激烈吻。
殿外的天光一收敛,夜幕一寸寸降临,最后她泪光,扯一个苍白的笑,要笑,要告诉自己无所谓,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还有什么忍不了了,在这里她无关紧要,可也有自己的骄傲,她什么都没有,不能再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嫉妒到要发疯的可怜女人。
她脸难看得厉害,闭着睛紧咬着牙关,微微颤抖,仿佛一刻就要晕过去。
“芙儿…是…陛的…小货…嗯…唔…”
“娘娘,您要哭就痛快哭来罢,心里还能好受”,婵娟跪到她跟前,痛哭涕。
“啊…陛……要被…压坏了”
她却只是趴在矮几上,咬牙忍着。
太残忍了,太愚蠢了,为什么非要知不可,为什么自讨苦吃。
本以为与陛几年有名无实,早已心如止,可撞破不堪时,她才发觉自己的心还是疼的,太疼了。
她缓缓抬,用帕一了脸上的泪,神决然。
发了之后,自己老会意识的回读几遍,看看有没有不通顺,或者错别字,就忍不住想改过来
阿芙近来所有的奇怪举动一全都解释得通了。
阁有案几倒地,家俱互相碰撞,突然砰地一声,有什么撞到了阁门上,接着阁门晃动起来,发吱呀声响。
婵娟再顾不得其他,慌忙跑了来,皇后正声嘶力竭地仰面狂笑,脸上涕泪横,婵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,带着哭腔喃喃着:“娘娘您别这样,您别这样,婢瞧着害怕”。
皇后东摇西晃地笑了一阵,又趴到了几上,无声无息的,肩膀却抖得厉害,间或传一两声急促的鼻息声。
她突然明白了上巳节那日阿芙看王人时那怨恨的神,当初她还以为是阿芙在替自己鸣不平,想想真是可笑。
回了椒房殿,她一直坐着,面无表呆若木鸡,双手藏衣袖里,指甲无意识地扣着手心,手心已经破血。
婵娟把人都打发了,站在外守着,她了解皇后,知这种时候皇后不喜旁有人。婵娟正想着该怎么宽皇后的心,室里突然先传一阵咣当乱响的声音,接着是一阵大笑,那笑声肆意,可听着瘆得慌,让人起一鸡疙瘩。
哭,她怎么能让别人听到自己哭,难她现在还不够惨么?让别人瞧的笑话还不够多么?还要让别人听到自己哭?
“芙儿是谁的小货”,接着是一声拍在肉上的响亮巴掌声。
自己确实是个木…木,木!可笑,真可笑,太可笑了。
难怪陛说自己像块木,确实,她是块木,不是在床上还是床,都是,她心里疯狂地笑,疯狂地嘶吼呐喊,不仅是块木,还是块榆木,愚蠢透!愚不可及!
她银牙咬碎,深呼几,平复着混乱复杂的心,之后颓然垂了摸在门板上的手,一转,又恢复了镇定自若。
她抬看了看天边的云彩,抚抚鬓边,搭上婵娟的手臂,莲步轻移缓步走台阶,登上车辇离去,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。
————-
她一挥落矮几上的棋盘,棋盘“咣当”一声砸到地上,棋散得到都是。
一双温的手附在她冰凉的手上,他去牵了她的手,要把她带离这个让她煎熬的地方,她却狠狠地甩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