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气了”,皇帝又是一笑,收回目光,饮了一茶。
一连三回,她不是给阿芙送补品,就是送首饰衣裳,都赶在皇帝之前,到披香殿。
“皇后想得周到”,皇帝,和煦一笑,瞥了一皇后,问:“朕瞧着皇后的睛怎么红红的?”
她脸一红,“妾还怕拿不手,对了,上回多谢陛的衣裳,还未当面谢”。
她摆在案的那卷竹简,没想到用到这儿了。
他负手,淡声回:“则反兵,走则减势,紧随勿迫,累其气力,消其斗志,散而后擒,兵不血刃”。
她走披香殿时,皇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皇后的背影,深衣包裹曲线分明的腰,随着她莲步轻移,左右摇摆。
丽夫人坐到了皇帝旁,挽着皇帝的手臂,瞧瞧这个,瞧瞧那个,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。
“公,皇后娘娘这是何意?连续好几日都来披香殿,陛来了却又走”,等皇后走远了,景安问中常侍。
男人若是愿意上钩,本无需女人费尽心机,男人若是不愿意上钩,女人就是使浑解数,也无济于事。
刚一坐,没说两句话,皇帝就到了。
不知不觉间,皇后已经从一个懵懂的女孩变成了真正的女人,时光荏苒啊,皇帝摇摇,暗自叹。
一殿,她正揣摩着自己方才言语表是否得当,迎面遇上了前来请旨的中常侍。
他转瞧着她的车驾,冷言:“孙兵法第十六计,擒故纵”。
车驾转过拐角不见了,他这才敛回目光,说了一声,“走罢”,回跟景安一同了披香殿。
景安瞧着中常侍的脸白一阵青一阵的,问:“公,您觉得皇后这回能挽回圣心么?”
“怎么朕一来,皇后就要走?”皇帝已换了常服,坐到了矮榻上。
皇后瞧了瞧外的天,起告退,“时辰不早了,妾不便打扰,就此告辞”。
他躬行礼,她颔首致意,神态自若,与他肩而过。
皇帝一到,她起就走,丝毫不减拖泥带。
到了第三回,皇帝破天荒叫住了她。
“朕瞧了皇后的小衣裳,手艺是越来越好了”,皇帝接了丽夫人递过来的茶,睛却仍盯着皇后看。
她起行礼,又知识趣地告退离开。
愚蠢的女人…
他不屑:“陛见识过多少女人,还看不透她这小孩把戏?自作聪明”。
景安听不懂,一脸迷惑。
她莞尔,“也没旁的事,就过来看看阿芙,顺便送几样东西,阿芙不便,就不久坐了”。
她,未必就不懂罢,只是在赌,自己放所有,还能不能挽回些许陛对她的真心。
皇后用手背掖了掖脸颊,羞赧垂眸,“兴许是夜里赶着针线活,睡得晚了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