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起书简，从哑巴侍女手里接了东西，把人打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实就是男人的话不可信，先他说只是抱抱，后来又说摸摸，最后实在是骗不去了，直接翻压住她，把她的双手箍住，举过，倾去就要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屏风后来，见他惬意地半躺在矮榻上，翻看一卷书简，了惊诧神，不过，她到底还是没说什么，坐到妆奁台前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回了书房，让人把琇莹叫了过来，问她今日去过哪里，见过什么人，琇莹都一五一十作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也是我的卧房，阿衡要我走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莞尔，“书房，偏院哪里去不得？再不济…酒坊也去的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吃饱了”，她要走，他却拽着不放，只仰着脸瞧她，她皱眉：“你拽着我嘛呀？”她绪低落，可一开，声音没由来地听起来有些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岁中秋夜，今岁中元节…”，他真的掰着手指数了起来，她脸都要烧起来了，忙捂住他的嘴。

        几次三番，他对她毫无绪的讨好温柔已经有了戒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火的嘴唇亲吻她耳后和肩那片肌肤，她得缩起了脖，“整日公务缠的，你还不够累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累，可它不安分”，他了腰。

        自打七岁以来，琇莹就漂泊无依，她别无所求，只求有个安之，因此，这种时候，更知该听谁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哪有天天来？这一个多月了，才有几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阿衡力气，阿衡躺着就好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眉皱得更紧了，忽然，睛往他后一瞄，眉间舒展，：“琇莹，你来的正好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回想起来，确实有那么几回，可…

        “用了饭再去罢”，他拽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琇莹闹不明白，也不想闹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歪，闭疲倦：“我累…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琇莹明白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扫了一满榻的东西，转了卧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笑着扯开她的手，“还要数么

        他若有所思，“我问你的话，不要让夫人知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琇莹看来，这两个人之间说不来的怪，表面上和和气气，话里话外却夹枪带棒，但又往往是上一刻还拌嘴怄气，一刻又如胶似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失笑，“阿衡想了，就缠着我不放，不想了，就倒打一耙反问我把阿衡当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前两天也只是囫囵尝了个滋味，今日想细细品味品味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蹙眉瞪，“你把我当什么人啊？想泻火去找别人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揽住她的腰，俯首去，贴着她的鬓边，柔声：“今日就只抱着，不什么”，语气听着像是商量，却是不容置喙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煮熟的鸭嘴，拒不承认，“呸！我何时缠着你不放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半推半就的，他还是留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影转瞬间藏到了彩绘漆屏风后，哑巴侍女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站起，低声说：“那…我跟阿衡一起洗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回一瞧，哪有琇莹的人影，她已趁机脱。

        门轻启又阖上，她全当看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时辰差不多了，估摸着她该洗完了，他起回了卧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前两天的不算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抬巴，琇莹自觉退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回给她抹油还是打青州回来那一趟，他本要旧事重提，可怕是一提到青州，她又要翻脸，脆缄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困得厉害，都睁不开，还要被闹腾，于是不耐烦地把他的手从衬裙拽来，带着满腹怨气问：“天天来，你不腻得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给她抹油，她陪他用完饭，哑巴侍女收拾停当，她打着哈欠要去睡了，他也跟了过去，她一回，拦住他，问：“你还不走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