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筱连连称是,加快脚步追了上去。
赵筱听她如此说,只是她不愿帮忙,心中又急又怒,刚想挤几滴泪再苦求几句,又听对方:“我听说东荒地牢之有一条暗能够直通城外,待我取了旧本想从那逃离,如果姑娘不嫌弃,可以跟在我侧,届时一并去。我有微末毒术针术在,或可护你一路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神态语气都与之前截然不同,倒让筱一时怔住,说不话来。
“姑娘一介弱女,何以被拘禁在此地啊?”
筱忍不住恭维:“这是什么仙丹神药?效果立竿见影,医圣前辈果然妙手回,名不虚传!”
那只手虽然看去肌理分明、骨节灵活,和寻常人的手没有多大分别,可她却清楚得很,这只手与常人是不一样的――这是一只假手。
“地牢湿寒冷,服吧。”
小小的丹在化开吞肚里,很快腹中就温起来,四肢百骸也不再一片冰凉。
赵筱被囚禁地牢数月,云系舟虽没有故意苛待她,但也只给提供了茶淡饭和单衣薄被罢了,与过往她在赵府过的养尊优的日本不能比,夜后的地牢更是冷如冰窟,难以忍受。
她自己的右手、那只针术卓绝的右手早就在追击赵思玟的时候,被她的奸夫云系舟砍。
“真的吗?”赵筱微微拧起眉心,疑问:“前辈如何知晓?”
“你看,这不就到了?”说着,她微微闪,后一面雕刻着繁复纹样的石墙来。
“东荒如今的城主怕是都不知地牢之犹有天,非但如此,此地还藏有天地间最为珍贵的无价之宝……”
空青用随携带的化尸溶了牢门上的铁索放赵筱,随即递过去一枚黑丹:
“普通的健之药罢了。”空青略微扬起唇角,一边往前走,一边轻声促:“走吧,免得守卫发现追来。”
“当然。”空青也不回,不想被她看见自己脸上轻蔑又不耐烦的神,话语中隐隐带着自豪的意味:
“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?思玟被你所害、没凌府为时,可是连蔽的衣服都不能穿!”
心中暗恨,赵筱一颗心被仇恨和屈辱填满,浑浑噩噩地接过药丹吞了去。
“也是个可怜人。”空青假意怜悯,又:“不瞒姑娘说,我也是偷偷来此地,要去前方取一件家传旧。外还有重兵把守,姑娘一柔弱女,无依无靠,即便离了囚牢也无法脱……”
云系舟……当真可恨!
她曾托狱卒送话去,恳求云系舟看在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的份上待她好些,至少送些和的衣来,谁知竟被对方无斥回:
“因为我从小就在生活在过去的东城王城中,与东城城主女一并长大,亲如妹、亲密无间,她对我从无隐瞒,所有秘密都与我分享……”
空青怒火中烧,原地顿了一瞬,立刻换上一副温和慈的模样转过去,快步走到囚禁赵筱的牢房门前,故作吃惊:
里了!我的父亲是南城赵氏家主,我的夫君是云氏家主,只要你肯救我,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!”
空青无声地嗤笑一声,也不回,兀自向前走去,然而没有走多远,忽然抬手,借着火光打量自己的右手。
二人一前一后同行了约莫一个时辰,只见四周越来越黑、越来越冷,空青手中火把光线渐弱。筱心中越来越不安,忍不住问:
谁不知空青医圣不禁医术冠绝天,一手针法更是超凡圣,赵筱简直欣喜若狂,千恩万谢地应了来。
空青说着忽然停了来,侧过来,面容在渐渐黯淡的火光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前辈,我们这是要去哪里?一直往,真的有离开此地的门路吗?”
她本就长着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,故意放轻放缓声音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卸戒备。
“姑娘莫怕。”空青柔声安抚劝:“我非恶人,或许你听过我之名讳,我乃医者空青,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,自可告知。”
男人果然都是薄寡义,不可依靠!
果然,筱讶异地问了一句“你就是空青医圣”后就一脸泪意,自言夫婿贱、糟践发妻,被妖挑拨将她拘禁在此,如今已过数月,只求空青医圣搭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