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枝红梅赫然别在木盒的镂空雕花上,暗香动,清雅朴质。
薛棠怏怏不乐,她若是个皇,必然受到帝后夸赞,哪怕真的涉政了,她也不会受到任何责罚,甚至还会得到鼓励和支持。只可惜她是个公主,常常好事变坏事,受限,诸多不宜。普通男尚可三妻四妾,公主是除皇后外,国朝最尊贵的女人,却仍要守贞。明明受帝王万千,却被明令禁止不许踏前朝一步,宛若槛花笼鹤。
难记错了?
薛棠怅然垂眸。
“是你吗?”
薛棠迷离地醒来,睡惺忪,仿若回到过去的恍惚尚未消散,心得厉害。她依稀记得自己在朝景园游逛累了,便伏在石桌上休息,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。
那是一把尺八,刻着海棠花。
郑婉贞无奈叹:“女习乐还是要以柔婉之曲为主,静心修,陶冶,那些犷的乐和曲皆不宜女学习。”
她忽地意识到在临睡之前,披风的带是系好的,并未散开。
符采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在桌案上,神秘兮兮:“这里面好像不只是伞。”
不过,她还是很喜自己的女儿,若有朝一日,女可以冲破束缚,如男般潇洒而活,那该有多好……
带压在手肘,披风没有被风走,严实地盖在上。
见着皇后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说教,薛棠连忙应:“我记住了。”
看着皇后气若游丝的虚弱模样,薛棠只得压不满的绪,不再争辩。
“好孩。”郑婉贞怜悯地抚摸着她的,目光略有几分哀戚。
良久,无人回应,只有风枝叶的簌簌声。
闻言,薛棠心里郁堵,丝竹弦本是一种乐趣,怎么像被铐上枷锁似的?
“又有臣弹劾我了?”薛棠也没抬,无打采地问。
,“棠儿……”
符采意味深长地一笑,“是冯公托人还伞。”
“琵琶也可奏杀伐之音。”薛棠脱而。
凤阳阁,薛棠恹恹地拨琵琶,照着曲谱奏生的调,兴致索然,昏昏睡之际,符采抱着一个长木盒走来。
“冯鉴青?”薛棠前一亮,神骤然清明。
几日后,在乐师的指导,薛棠学起了琵琶。
她言又止,郑婉贞剧烈地咳嗽起来,抚息,嘴唇愈发苍白。旁的侍女急忙递来药茶,薛棠立刻接了过来,微斜杯送到郑婉贞嘴边,缓缓喂其服。
她正想着,郑婉贞柔和的声音传来,“尺八杀伐气太重,不如换别的乐学习。你父皇喜听琵琶,你若兴趣,我便传乐师过来教你。”
她突然想到什么,立即环顾四周搜寻。
薛棠兴致盎然,撇开琵琶上前细看。
薛棠的唇畔不觉上扬,心生喜,她好奇地打开木盒,伞旁的件跃中,加快了她的心。
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尤其是那无关的心动,仍然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