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桓芳终是退回了原地,拳紧握,指节泛白,颇有忍辱负重的意味。
温柔的声音忽地响起。
参拜过后,许今禾起退到旁侧,薛权满意颔首。薛棠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许今禾的上,她原是御膳房的小女,后被帝王临幸,破例从女直升为婕妤,这对于后的女人而言,可谓是莫大的恩与荣耀。
薛棠眉一皱,不堪视听,别过时,目光不经意地掠到薛桓芳的上,发现他的脸极差。
在上又带有轻蔑意味的语气令薛棠不适,顿气闷,可又无法反驳。
父皇向来喜温顺柔婉的女,而许今禾就是这样的女,面相良善,纯真好,清澈的眸透着不谙世事的懵懂,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好,怜有加。
默立片刻,薛桓芳低首将手中的香烛递给了许今禾。许今禾一脸抗拒,可在帝王的威仪还是选择了顺从,她燃香烛,听话地照程行参拜。
参拜结束,众人了佛殿,薛桓芳同皇帝在前面走着,薛棠魂不守舍地跟在后面,不料薛桓芳突然止步回,她猛不防地撞上了他的膛。
薛权主动拉起她的手,安:“如果皇后在世,朕相信她一定会很喜你的。”
先皇后离世后,皇帝时常追思缅怀,一直未立新后。世人都说帝后深,可薛棠不以为然,若真是深,何来后三千佳丽?又怎会带新来悼念亡妻呢?
像是曾受盛的赵人和魏人,在帝王中都过于张扬,并非良善,还为了争斗来斗去,到最后一个死了,一个打冷后疯了,而她尊为天的父亲,隐般的享受并冷旁观这一切。
薛棠微眯眸,几分好奇,几分轻蔑。
世,他仍不离寺,继续为皇帝与天众生祈福,鲜少有机会回。
“父皇……”薛桓芳要上前劝止。
他虽已封爵,但只是个挂名王爷,没有任何实权,甚至连自己的王府都没有,一直在华云寺居住,这便导致了明明是一母所的同胞兄妹,气质却完全不同,一个雍容华贵,一个清心寡。
“棠儿。”
薛桓芳掸了掸衣服,一脸鄙夷,“我与父皇还有政事要谈,你一个女人家跟着什么?”
着额的薛棠话里带刺,听得薛桓芳脸阴沉,“已经是阁的姑娘了,一妇德妇容都没有,父皇真是把你过了!”
许今禾在佛殿门外踌躇不前,面难,“陛,这……不合适。”
这座佛殿只立着一尊与众不同的菩萨金像,慈眉善目,华冠丽服,与已故的先皇后极像,这正是皇帝命人用赤金铸造皇后圣像,以此纪念皇后的贤德。
起初薛棠耳闻时还有些诧异,可今日一见,便不再到意外了。
“送观音就算了,我现在只想向佛祖多几炷香,去去晦气。”
薛权面无表地一瞥,薛桓芳顿住了脚步,嘴唇隐隐翕动,似在思想斗争。
钟声深沉悠扬,一座座佛殿庙堂笼罩在缭绕的檀烟中,香气厚,薛棠跟随众人来到一座特殊的佛殿前。
薛桓芳扫了她的腹,拿腔作调:“听说华云寺的送观音很灵,不如妹妹过去拜拜,那儿才是妹妹该去的地方。”
父亲在自己生母的圣像前与别的女亲密,还把生母搬来自圆其说,她这个过继的女儿都看不去,更别说是亲生骨肉了。
他挥袖离开,薛棠凝眸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,郁气难平。
薛棠木然,心底冰凉。她不认同受皇帝是件幸事、是可以引以为傲的殊荣,她只觉得悲哀可怜,包括她自己,甚至连“”这个字都变得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