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父皇变了？还是自己变了？

        沉宗知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泛黄书籍，这是沉如山留的阵法秘籍，是沉骊珠极为珍视的件，若非危难关，她绝不会舍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，您救不了的。”赵德正同她叙说沉骊珠一事的经过，“当年沉姑娘离开沉家后遇到军队招兵，可军营不收女人，她便改名换姓，换了男装应征。因她骁勇善战，屡立战功，很快就从无名小卒升为副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夜昏沉，刚赶回，薛棠便在紫宸殿外听到了沉骊珠被捕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日早朝就要判决沉姑娘了。”赵德正无奈，“公主，缘木求鱼，煎作冰，您救不了沉姑娘，既然不会影响到您和驸的生活，便不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想得到真正的自由，并非和离了之后又被当作工送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裴将军当公主府是普通私宅吗？”薛棠不容置辩地打断他的话，“未得诏令带兵擅闯公主府，你好大的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救是肯定要救的。”薛棠沉声，“看来，须得回一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权只是瞟了她一，视线落回奏折上，“你是来为沉骊珠求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相信她。”薛棠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怎么会图谋不轨呢？”薛棠忿忿不平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太监赵德正见她的影现，上前低声劝：“公主，您最好不要再深夜回了，虽然陛给了您特权，允许您在婚后自由廷，但您还是收敛吧，陛已经不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为一国公主，怎可见死不救？”薛棠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找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衡光顿无言，紧咬牙关，终是抬手扬了声，“撤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军队离开了府邸，家仆立刻拦上了门闩。薛棠折返书房，发现沉骊珠早已翻窗远遁，无影无踪。她打开书架的暗格，将包袱递给了沉宗知，“这是骊珠让我交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德正后悔同她说沉骊珠的事了，连忙劝：“小公主，这不是您该心的事，莫要因此伤了父女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站住！”薛棠厉声喝止，昂然拦在裴衡光前，“你夜闯公主府搜人可有诏令？”

府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棠听来话中的意思，这是让她回去，但现在况危急，不得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权翻奏折的手一顿，目光更为寒冽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哥外调离京，皇叔戍守边疆，还可以找谁帮忙？

        裴衡光心里一虚，立即辩解：“况紧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加之罪，何患无辞？”薛棠更为郁懑了，“如此说来，女人的份倒成了一种罪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父皇。”薛棠跪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都没有变，只是压制在假象之的真实浮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德正叹了声，“这不前些日沉老将军病逝，她想回去祭奠，但没有理由告假，便坦白了自己的份。军规森严，军营不能现女人，她女扮男装是违反乱纪，是要被砍的，她便逃了来。这一逃，就变成图谋不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何时，父女亲淡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筹莫展之际，一个念突然涌来，如同烧开的翻沸腾，令她的心脏狂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珠儿有难，我不能不救她。”沉宗知急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回应，肃声：“沉家多事，你若不喜驸，便赐你和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棠郁抑不申，紧攥袖角，“儿臣不打扰父皇歇息，先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她的威慑，裴衡光腾地端肃跪地，“请公主见谅，卑职也是为了保护公主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棠听而不闻，一心想着如何在明日早朝上救沉骊珠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棠心有不甘，在殿门外不肯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便和驸好好过日，尽快给朕生个外孙。”薛权用命令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棠苦笑了声，打断了他的话，“驸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脑海里闪过一个苍老的影，可转念又觉得不妥，他年事已，有重疾，正告假养病，若被她连累，招来祸端，她于心难安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德正轻声劝：“公主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等你拿了诏令再来搜府吧！”薛棠冷冷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棠怔愣间，薛权又：”魏郡公的长不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香炉升起的青烟萦绕殿，薛权披着外衫，斜倚在榻上翻看奏折，不怒自威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棠一把拉住他的手臂，“裴衡光不会轻易离开的，必定匿伏在府外侦察监视，你一去就会被他们的人盯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