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的林昭还不明白,很多人也是这样,一步走错,一个决定没对,整个人生都会变得苦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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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同事相得不错,闲的时候,就跟他们躲在休息室天南海北地瞎聊,无意中知了很多八卦。
她激动地拍桌摔东西:“我告诉你们,梦!姓张的,咱们也算老相识,你知我家有多困难,知这份工作就是我的命,怎么还能这样的狠手?这么多年来,我给你送的礼没有一万也有几千,难就这么算了吗?”
山桃是油味的,火候把握得不好,指甲和牙齿齐上阵,剥了半天,只尝到一把甜中带苦的碎渣。
几个月前,一个和林昭差不多大的小伙站在梯上整理货,梯螺丝无故松动,摔伤了一条,巧合的是,她和这次一样,又有不在场证明。
这天晚上,他忙完本职工作,兴兴地买好电影票,截图发给庄青楠,见时间还有富余,熟门熟路地走向经理的办公室。
“你年纪轻,又是大学生,当然觉得不至于。”剁肉的大哥摇叹气,“不像我们,一过四十,再找工作就难得很了。能遇到一个稳定的、有假期有福利的,就该谢天谢地,没什么挑三拣四的余地。”
“我在超市了十年,起早贪黑,没日没夜,从来没有过一儿错,裁员为什么裁我?”赵大嘶哑着嗓质问经理,“别装糊涂,我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,商量好了让他们唱白脸,你唱红脸,合起伙来赶我走!”
林昭只当没有看见。
笑脸,说:“没有,是因为学校快开学了,我得回去准备准备。”
经理气急败坏地说:“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,自难保,本顾不上你!赵大,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?你真当我不知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?你把我辛辛苦苦招来的人全都走,还偷那么多东西,别怪我没提醒你,真要来,我大不了不,你可是要坐牢的!”
他没什么大仇得报的松快,只觉得荒谬。
乎经理意料的是,总派来的检查组并非走过场,而是一板一地督查起来,从消防设施到运输,从商品摆放到服务程,仔仔细细地过了个遍,挑很多病,最后又开始算人员成本。
林昭听着他们在里面狗咬狗,怎么也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。
隔着门板,他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。
正如庄青楠所猜测的一样,她耍的花招很多,让新员工承担货损失只算初级作。
赵大正于戒备状态,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,错愕得不停偷瞄林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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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工们个个绷紧无形的弦,生怕撞到枪上,只有林昭看闹不嫌事大,一天往经理的办公室跑一趟,促他赶紧招新人。
林昭恶竞争的怪圈,只觉得匪夷所思,边嗑瓜边说:“为了一个两三千块钱的工作,至于吗?”
“不是还有十几天吗?”经理拍拍他的肩膀,“小林,我刚接到消息,总要派人来检查,这边的人手实在不够,你再几天,等我招到新人,上放你走。”
林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拧开一罐新买的山桃,抓了一把递过去:“哥,我没别的意思,您别放在心上。”
林昭在经理的劝说之,不不愿地答应,却将自己打算辞职的消息快速散播开来。
比如,赵大并不是针对他,而是针对每一个担任理货员的新员工,大概是担心年轻小伙更有竞争力,把她挤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