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肩闯过一难关，又给他补课，陪他备考，见证他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重要的阶段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昭想，他再也提不起心劲儿，盖第二幢楼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这个月的打款日，林昭没给庄保荣打钱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昭布满血丝的睛，梗着脖看向楼梯，觉得十七八岁的庄青楠正坐在台阶上望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，我想明白了，我本不喜青楠，我们打算当弟。”他拿同样的借搪郑佩英，“青楠是什么人品，我们大家都清楚，欠咱们家的钱，她会想办法还给您的，您不用担心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现在，楼轰然倒塌。

        郑佩英愣了愣，意识到这件事另有隐，儿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，难以置信地：“怎么回事？难是青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害怕看到她，又害怕看不到她，想知她国的日期，又不敢当面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拉紧窗帘，不分白天黑夜地烂在屋里，床上、桌上和地上堆满垃圾，浑浑噩噩地一觉接着一觉睡去，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火力全开，持续输：“什么不喜青楠，你以为我会相信吗？当年是谁为了她死去活来，跑到黑煤矿打工，差儿把命搭去的？是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如今，已经没有值得他拼命的人，也没有鞭策他努力的动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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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妈，别说了，就当我求您。”林昭泪汪汪地看着郑佩英，堵住她接来的话，“您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儿，就别再提她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鸿文及时拦住她，安抚：“好了，阿英，给阿昭留儿空间，让他冷静冷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像心放一块大石，又像完全失去了活去的意义，茫然四顾，哭无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扔掉犯罪工，洗净双手，登上回铜山镇的火车。

        迎接他的是狂风骤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神世界变成一片废墟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，庄保荣没有拿到生活费，又打不通他的电话，鬼鬼祟祟地来到铜山镇打听消息，被满肚火气的郑佩英撞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补好蛀牙，林昭暂时戒掉糖果，漫无目的地在庄青楠的学校附近晃悠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开她之后，他变成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她，不起的平房一步步升级为摩天大楼，令人目眩神迷，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    郑佩英从林昭门的那一刻，就横眉竖目，戳着他的脑门质问：“你跟我说清楚，你和青楠是怎么回事？她给我发的这条消息是什么意思？什么叫对不起我和你爸？什么叫她打算在国读研并定居？你长这两颗珠是气用的吗？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天晚上，林昭着帽和罩，避开学校保安的注意，往谷天华的办公室门上泼了一大桶血红的油漆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暑假来临，林昭才辗转从庄青楠的室友中得知，她已于两天前飞往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担心的是钱吗？我花那么多心思养大的姑娘，说没就没啦？”郑佩英气不打一来，揪着林昭的耳朵不放，“你跟我老实交代，是不是你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误，在外面勾搭狐狸，把青楠气跑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好的，坏的，都离他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这天午，他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