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,他梦见自己被石块和泥土压在煤矿底,剧痛难忍,呼困难,醒来就开始翻箱倒柜。
“看你这副德行,天天关在屋里,沤得都快发臭了。”她紧紧皱着眉,抬手在鼻面扇了扇风,“该走的留不住,想留的不会走,阿昭,去洗个澡,把自己收拾收拾,去散散心,学着往前看吧。”
林昭冲了个冷澡,到镇上的理发店剪了个发,接来的几天,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闲逛。
郑佩英了恶气,扭看见林昭呆呆地站在院里,胡拉碴,不修边幅,骂又舍不得骂,打又舍不得打。
他翻遍所有的课本,终于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。
庄保荣还没来得及发愁自己的后半辈,便被她这一声吓破胆,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。
他顿了顿,安林昭:“别怕,只要你有耐心,所有的问题都能找到答案。”
夜晚,歪嘴叔带着林昭爬上低矮的小山坡,像许多年前一样,和他一边喝酒一边聊天。
“考上了。”林昭仰看着漫天的繁星,觉得那些最亮的星星组成了庄青楠的脸,唇角浮起恍惚的笑意,“过完这个暑假,就是研究生了。”
烈的酸味和剌咙的辣味合在一起,刺激得他不停咳嗽。
“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。”歪嘴叔的睛里泛柔和的光泽,“不过你还小,慢慢想,不要着急。”
歪嘴叔前年差儿死在煤矿里,回来之后凑钱买了辆拖拉机,开始帮人拉货。
他的媳妇是地里活的好手,女儿考上了理想的大学,年年拿奖学金,儿又渐渐懂事,一家人劲往一使,没什么过不去的难关。
林应和庄青楠走的路差不多,顺利保送研究生,带着洋气的混血女朋友回来过暑假,请发小们一起吃饭,说话事越来越成熟,没有半儿架。
他们都找到了该走的路,只有他一事无成,不知接来要怎么走。
离开庄青楠之后,他又得开着灯睡觉了。
他在街上称了几斤卤肉,买了两瓶二锅,费尽周折找到歪嘴叔家,发现院半敞,拖拉机底伸两只脚,低一看那人的脸,激动地叫:“师父!”
图片来源于网络,侵权立删。
林昭买了张火车票,独自一人前往偏远的西北小镇。
林昭受到了烈的迎。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上面写着歪嘴叔的地址。
“好小。”歪嘴叔用力拍拍他的肩膀,“能供个研究生,你这辈也算值了。”
林昭陷前所未有的迷茫中。
的份上,我就不跟你要利息了,够讲理吧?”
庄保荣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磕磕巴巴地:“明明是你们自己没看住,怎么能……怎么能我要钱?”
耗从监狱里来,改邪归正,在汽修店当学徒,偶然撞见他,不好意思地净手上的油渍,买了个冰淇淋向他歉。
“是啊。”林昭吃完酒菜,撕开一包酸妞糖,把沾着酸粉的糖粒到嘴里,大大咀嚼着,用白酒顺去。
歪嘴叔问:“你考上大学了吗?”
郑佩英看到林鸿文带着两个民警从人群里挤过来,神一振,指着庄保荣叫:“老林,快拦住他,让他还钱!”
林昭咳泪,表变得茫然又脆弱:“师父,你说,我以后应该些什么呢?”
林海中毕业就跑到市里学习开塔吊,如今已经是熟练工,虽然空作业带有一定的危险,时间又难熬,却能拿到不错的薪,林昭听得他对现状很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