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氏一族殒落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吏尚书府。
“依依!”崔夫人心痛说,“庵里当姑?你可是阿娘的心肉!易承渊与你未婚未聘的,你还是我崔家的掌上明珠!替他守什么贞!”
“若非如此,皇命难违,难不成你真想嫁皇家?”崔夫人忧心问,“杜聿你也是见过的,还有缘份。更重要的是,他没有家世背景,之后你爹、你哥哥,都能护你在婆家过得舒心。”
“娘,”崔凝无比认真地看着娘亲:“女儿说过,此生非易承渊不嫁。若他不在,这世上就没有我的夫郎了。”
留在房中的崔家夫妇亦纷纷深了一气,神满是无奈。
“我不嫁。”崔凝语气决绝,“女儿就要把发剔了,庵里当姑,皇上还能把一个尼姑绑王府不成!?”
崔凝张了嘴却说不话,看着父亲的冷,她一时不上气,泪跑书房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我非要嫁人!”
易振理说,骨肉相残太苦了,他们既是亲兄弟,又在年年尾同一年生,本该互相扶持,一世友。
却从来不在意,还对她的时琮好。
恒安公主脸苍白地躺在床上,冒着冷汗,看着瑟瑟发抖的母妃,心到无奈。
“给依依一时间,让她好好想想。”崔浩拍了拍夫人的手:“明日,让她两个嫂嫂去房中劝劝她。”
……可是为什么……
恒安公主闻言,叹了一气,闭上了。
“阿爹……女儿不是……”
“老爷,这可……这可怎么办……”崔夫人的泪夺眶而。
推掉姜府说亲一事,很快传遍了崔府上。
谢婕妤连忙掩住了恒安的嘴,眶泛泪:“不许说!这辈都不许说!”
“去。”崔尚书冷,“去挑你想待的庵去。”
崔浩看着女儿与夫人的僵持,冷漠开说了一句:“你想庵里当姑,可以。我崔家不敬皇恩的罪名,就让我与你哥哥们去担。”
崔浩苦笑,“姜公确实是一表人才,可小女的婚事,我与夫人已经了安排。”
姜尚书呵呵一笑,“不瞒你说,我家夫人一直惦记着府上千金之事,婚约变得如此不堪,担忧她在淮京城中会受耳语困扰。”
却不料,半炷香之后,从未忤逆过父母的崔凝,双手握拳,浑颤抖地以不可置信的神看着自己的父母。
“令千金是多好的姑娘,我夫人再明白不过,我们夫妻同愿,盼能有这福份与崔府结秦晋之好。”姜尚书轻叹。
在易振理死了之后,这座皇的一切,看起来竟会如此令人胆寒?
她这不是病,是谢婕妤刻意喂了她大量的巴豆,使她腹泻不止,虚弱地躺在床上让御医医治,接连好几日,她们母女都不见任何人。
皇的另一,同样到无助的人还有谢婕妤。
但恒安知母亲的担忧,她怕自己会同三哥一样,看到不该看的东西,然后莫名其妙没了。
“娘娘,廖才人已经来了第八回,您真的不见?”
“母妃……”恒安虚弱的叫唤把谢婕妤的心都叫碎了。
崔凝放了心,前往阿爹书房里,准备开说自己的打算。
崔凝从未听过父亲以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,一时之间愣住了。
“母妃……为什么不见廖才人,说不定她那晚也跟我一样,看到那锦盒……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恒安…我的恒安……就连易皇后也死了呀!你说来又有什么用,阿娘背后无依无靠,份低微,护不了你哥哥,也护不了你……”谢婕妤哽咽,“更何况,易氏全族都没了,你为谁呢?”
她王蒹葭,此生最讨厌的人就是易振理。
崔浩抬起手,敬:“还要多谢姜兄,在外为愚弟请命,激不尽。”
“不见!”谢婕妤面带惊恐,“不见!恒安公主还在病中,正忙着,让廖才人回去!”
“崔府此番乃无妄之灾,幸好府上众人平安。”
时宸位居东,可时宸有的,时琮也都有。
讨厌她什么都懂的模样,讨厌她貌岸然的样。
崔凝此生,有过调贪玩的时候,却从未对父母不敬过,她几乎是愤怒地呐喊声。
跟在这个消息之后的上门的,是来说亲的兵尚书与其姜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