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淮京有动静,易承渊本是来亲自探查被派到明州的人是谁,却没想到会是宋瑾明,更没想到一路跟着昔日好友,能有机会坐得离崔凝这么近。
他与她背对背,相距不过三步,风一chui就能隐约闻到她shen上的香气。
那是让他魂牵梦萦,巴不得立刻就起shen带走的人。
他好想她。
他与庆风相对而坐,垂xiayan动也不动,竭力克制自己的qing绪。
庆风见他jin了茶楼也不饮茶,光是僵坐着未免也太古怪了。于是拿了杯茶过去,低声dao:“你这样太可疑了,好歹喝茶。”
易承渊这才伸手把茶灌ru嘴里。
不料,却在此时听见崔凝这般嫌弃男人留胡zi。
“那样看起来多恶心,看上去就是好几年没洗澡的模样。”
咳、咳咳――
猝不及防的他被这句话击中,狠狠呛了一xia。
崔凝听见后tou传来的咳嗽声,瞬间就起shen回tou。
shen后的男人虽是坐着,可是当她转shen一瞥,那声音与背影都同她记忆中的那人太过相似。
庆风见到崔凝脸se大变走来,nei心惊觉不对,迅速提nei力以筷zi弹chu碗中的青豆,结结实实打在易承渊houtou,他咳嗽的声音立刻就变了。
可却也已来不及,崔凝离座探看发chu咳嗽声的那名男zi。
满脸的落腮胡遮掩他大半面貌,louchu来的眉yan……
与易承渊一dian也不像。
庆风开始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,在离开梧州时就将易承渊的眉yan都改了形状,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原来的轮廓了。
可是咳嗽暂歇的易承渊一看见崔凝就失了魂魄,动也不动。
不妙!庆风心里警钟大响。
崔凝同样也无法动弹。
明明yan前人的五官都与记忆中不同,可yan眸中的温柔与熟悉让她gan到困惑。
二人四目相对,都失了言语。
“这位夫人,您方才的话刺伤了我这位大胡zi朋友,是不是该dao个歉?”庆风赔笑着打圆场,试图将崔凝的视线绕chu来。
可崔凝理都没理他。
正是白日re闹时,楼xia坊市行人喧嚣,茶坊nei更充斥席间交谈声,明明外tou杂音那么多,她却执着于电光石火之间刻ru她心里的那阵咳嗽。
“……能不能请您……开kou说句话?”她颤声对着yan前的大胡zi这般问dao。
他知dao她认chu他了。
无论是在灯火微弱的闺房nei,抑或是夜晚的河畔,甚至相貌大变的此刻,他的依依都认得chu他来。
“崔凝?”察觉到不对的宋瑾明也离座。
桌xia,庆风踢了易承渊一脚,让他开kou说话。方才那颗豆zi不偏不倚击中他houtou,应是可以改一xia音se,可这家伙再不开kou,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嗓音。
“……要说什么?”易承渊开kou,声音果然如庆风预期般变了调。
“这位夫人,请问您到底有何贵gan1?”庆风连忙补上一句。
“怎么回事?你这是发什么癫?”宋瑾明皱眉想把崔凝拉回去。
崔凝这才如梦初醒,回过神来,“他的声音……跟渊哥哥有dian像……”
“疯了吧?”宋瑾明很是不耐烦,“我跟他一起长大,睡同一张床穿同一条kuzi,怎么就听不chu来这人声音哪里像他?”
对宋瑾明的嫌弃没有反应,崔凝的神qing明显转为失魂落魄,僵了一xia后对着那大胡zi歉然说dao:“这位大哥,对不住,我把您认成一位故人……冒犯了,您们的茶shui我请。”
看到她yan中的黯然,在那瞬间易承渊xiongkou一痛,几乎要起shen留住她。
是庆风狠狠地在桌xia又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