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提,萧远更疼了,面的人仗着他的权势,低价买土地,死了人了捂不住了才报给他,当时他也只能使了些手段压了去,如今又有人旧案重提,显然是冲着萧家来的,陛已命中常侍负责监察案,万一真查究起来就是个麻烦,就怕萝卜带泥。
“没有如果”,建信候夫人神定,立斩钉截铁地截断她的话,也截断了她的希望。
“误会?”她哭无泪。
一提到中常侍这三个字,她的心猛然被提起,里带着惊恐看向萧远,“他去找哥哥了?”
“如今在朝中大将军总是咄咄人,父亲与我境十分艰难,此次之事,若不是中常侍顾全大局,不予追究,萧家恐怕要大难临”,萧远临走之前又苦劝她,“阿衡,你也不小了,该替父亲分分忧,把心思放在陛那里,尽快调息好,早日诞皇嗣是要紧”。
可世事无常,总不能着人的心意来,她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。
对着茫茫白雪,两人煮酒品茗,闲聊之际,来人轻描淡写谈及近日抓获一批亡命之徒,一番拷打说是受人指使杀人灭,萧远顿住举杯的手,来人却微微一笑,“我是不信的,怕其中不是有什么误会”。
建信侯夫人见她神不属,提让阿芙陪陪她,她也
“娘娘是皇后,怎么会行差踏错呢”
”。
隔日退朝之后,萧远火急火燎地到了椒房殿,面暗沉,忧心忡忡饮完一杯苦茶,萧远抬手让人退,这才开说话。
冬节,皇帝皇后大宴群臣贵戚,大傩驱怪,祭祀玄冥先祖,一番忙碌过后,虽陛还是去了王人那里,但她心里装着其他的事,攸关生死,再也没兴趣关心陛去哪里过夜。
她呜呜咽咽,直哭得萧远疼,中常侍是何许人,死人的嘴他都能想法给撬开,刺杀他?万一被查来就是大罪,杀人,萧远是没有怵的,只是为了这么鸡蒜的小事,总归是不值得。
知阿兄不知,她松了一气,可再一想他没死,心弦又被拉紧。
她这才发现以往的日有多难得,虽说平淡无趣,可总算是平平安安,如今日当真不无聊了,却每天都是战战兢兢,她禁不住想,若能除掉心之患,就算日重复枯燥,自己也会倍加珍惜。
冬节刚过,大雪初霁,有人举起腰牌,暗夜城,笔直的大街上留一串串蹄印,一直延伸到虎贲中郎将府门前。家丁递上名帖,萧远将人亲迎门,来人脱去白裘衣,里的玄官袍,腰间有青绶长剑,更显得丰神俊逸,气宇不凡。
这,连哥哥都不肯帮她,她还能指望谁。
她拭泪,掖了掖鼻,“我听说中常侍正在查私自圈地之事,也置了几个世家大族,他可是只听皇命,半不留面,哥哥就不担心他哪日查到哥哥的上?”
“昨日,中常侍来了我这里”
“并未说什么,提起了刺客之事,说不打算深究,言语间又提及与娘娘之间诸多都是误会,恳请娘娘不要记在心上”
“其实,中常侍也替娘娘在陛面前说了不少好话,娘娘自己也要收敛些才好”
“我是说如果”,虽然建信侯夫人的回答早在预料之中,可她依然想亲自确认。
私底她问建信候夫人,“母亲,若是我了错事,母亲当如何?”
她揪紧了手帕,凝神屏气,试探着问:“他说了什么了?”
“小题大?哥哥以前可是最疼我的,不我受了什么欺负,哥哥都会第一个替我,怎么?如今我这般境遇,哥哥倒也不我了?竟容许别人如此作践妹妹,就算我再不受,我始终是皇后,是你的妹妹,是父亲的女儿,他欺我辱我,不也就是在欺辱萧家”,她哭的上气不接气,心里也是当真委屈,似乎要将近日里来受的折辱都要发来。
萧远并未看她,只是沉默着。
“容我再想想”,萧远不松,她也不能再,悻悻地看着阿兄离开。
中常侍要同术士去骊山相看修建皇陵的风宝地,离开前与她缠绵,她脸上不显,心里却无数次诅咒他此次有去无回。又过了些时日,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,再没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要挟折磨她,也不用应承不应承的人和事,像在里憋了许久终于能透气了一样,她心里好歹得了些空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