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缓缓摇了摇。
有是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是冤家总要碰。
自打得知他没死,她便整日里忧心重重,什么都提不起劲,她尝过中常侍折磨人的手段,心惶恐不已。难接来的日都要任人欺凌摆布,非要等到他罢手,或者自己死才能得以解脱?
她想着心事,随意抛洒着碟里的鱼,锦鲤闻着味儿争先恐后的挤了过来,抢漂在面的碎屑,光漾,波光粼粼。一碟鱼,她着寒风,一声不吭地喂了两三个时辰,都要冻僵了,最后她徐徐起,“婵娟,我累了,想去前面的临阁坐坐”。
“是,娘娘”,婵娟一面搀扶她往前走,一面吩咐人去前面阁里收拾。
刚迈门,就见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人,背对着她负手站着,如劲柏寒松般,她扭要走,后的人却转叫住她:“娘娘”,作过揖,他慢慢踱到她的侧,与她平齐,自作主张支使婵娟,“天这样冷,娘娘穿得太过单薄,去取件裘衣”,又驱赶她其它的人:“这里有我伺候娘娘就够了,你们暂且退”。
看着人都走远了,他欺过来,“臣回来了,娘娘不觉得惊讶?”
“不是说最少要三个月么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,一路可还顺遂?”她收拾起心,侧对着他嫣然一笑,人都回来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“有劳娘娘挂心,除了路上遇到几个小贼,倒也还算顺利”,他说得云淡风轻,却负手弯腰歪,端详起她的神,低声:“不知刺杀天近臣是何等罪过?”显然意有所指。
“中常侍对大成律法了熟于心,怎么想起来问我?”她故作镇定,可到底还是年轻,底的慌乱掩饰不住。
“没什么,只是恰巧抓了几个活,严刑拷打之招认说是有人付了千金要取臣的项上人,娘娘不兴趣是何人指使么?”
阁生着炭炉,温如,正对着腊梅园的窗半开着,方才他就站在窗前,想来是在欣赏冬雪腊梅。她深气,也看向窗外那片腊梅,花枝上残雪尚未化,白的积雪,黑的枝桠与黄的腊梅,各种彩交相辉映,当真不胜收。
他看她不说话,顾自叹:“一千金,好大的手笔,长平侯北驱匈,屡立战功,得赏不过千金,臣的项上人竟也能值千金,何其有幸”。
“一个久居深之人如何联络河东人士,外是否有同谋?胆敢刺杀天近臣,是否是对陛不满,意图谋反?”
她的神凝重起来,加之罪何患无词,罗织罪名,他比她拿手,自知狡辩已是无益,她索缄不言。
见她仍是沉默,他直起腰,在她面前踱着步,视线仍落在她的脸上,饶有趣味地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表,像个经验老的猎人兴致盯着落陷阱的猎,看着猎彷徨无措,在陷阱里来回徘徊寻找最后一线生机。
渐渐地,她受不住了似的,徐徐开:“那我倒要问问中常侍,与人奸,以犯上要如何论?”
“以犯上是死罪,至于与人奸”,他笑了笑,“娘娘问的不该是和奸么?诸与人妻和奸,及所与为通者,皆完为城旦楚舂,怎么,娘娘打算去廷尉署检举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