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皇帝见着他来,免了他礼只携着上了主座去,“看着魂不守舍的。”她只笑,“是朕不好,不该同你动手的,如今可还疼么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皇帝搁了笔,不动声从妖手抢回茶盏,自己坐来呷了一,“他还年轻,许多事都没经过呢。我是经过了,只是没得选。”
“自私,虚伪,任,嘴巴还毒。”妖想起来什么似的,“哎我说,你该不会喜上赵崇光了吧?”他还觉得有理似的,一条一条细数起来,“把他到天上去就算了,我还当你是养儿;这回连他要,说什么建功立业的话你都准了,你不就是因为他去前线才打他的么。”
皇帝轻声叹了气,“……见过了外样,再要带回来拘在里,也只有难受。”
他再过几月也要二十了。里男总是忧心今日过了没得明日,总说男过了二十便要走坡路,到了三十便该失了。他原先还不如何在意,只想着多陪皇帝,讨她喜就是了。
这话说的。皇帝挑起一边眉,“我以前怎样?”
“朕是太急了些,实在是……”皇帝忍不住抚过少年的脸,“前线太危险了些,你不该私自来的。”她声音轻轻的,并不是先前同杨九辞谈笑时的开怀。
崇光忽而见着不远的蜡烛,火光有些昏暗了,在烛台上一一的。
“没事吧。”法兰切斯卡在旁边看着顺就接了话来,“不能去赌坊,也不能上花楼,还不能搞集会,那不就只能盯着你了。”他向来没规矩,虽说是在旁陪侍,却早将手伸向了皇帝手边的茶盏,“加上赵崇光那事儿,哎我说,你就真把他放灏州啦?”
少年不知该如何应对杨九辞,只有老老实实回了礼再去里。
中几个侍君均较他年轻些,他在其中也算不得有多貌,不过是占着前有二哥多得几分怜惜……甚至他连皇帝的究竟是给自己还是给二哥都不知。
“你不也难受么?”
崇光在军中想了好几日才终于驾了一匹去往灏州城,却刚好撞见皇帝与杨九辞议事。正在外等候,却听见里聊起来蓄养侍儿之事。那杨九辞直言男过了二十便没了用,该当发去,再不就是该送去庄铺里帮衬家计。皇帝在一旁听着,也不过大笑几声,反说着杨九辞明,也并不多说什么旁的。
“我就是忽然觉得,一味拘着不好罢了。”
仿佛已与那中日隔了许久似的。
皇帝听着密报只觉好笑:“先是猜继后,又是猜权臣,怎么倒只显得他们长了脑似的。”她正蘸饱了墨题字。难得今日该沐休,前燕王将折都一一看过草拟了意见,是以这回几乎不需多花多少工夫,反倒偷了半日清闲。
赏,里的煜世君也未见得受,一都以为皇帝在节制权臣。
崇光忽而便想起来崔侧君没离时候的样,一便恐惧起失于上的日,以至于里杨九辞来冲他行礼都没反应过来。
只是经了上回,此刻再听,只觉如有命声音在侧,时时提醒他年纪太长,只怕要失了皇帝。
“臣侍担心陛,没想那么多。”他微微垂着睛,想起这几个月事,一时心中百交集。
杨九辞生得一双半上挑的瑞凤,看他魂不守舍的样便笑声来,:“公快些去吧。”
“……嗯,多谢杨刺史。”
只是吓着了外听着的少年人。
怎么这妖还懂人心起来了。皇帝的手顿了顿,轻轻放了茶盏,才望向窗外去。
“……你还博。”妖也学着皇帝样阴阳怪气,“以前你可不这样。”
可是二哥十九岁便战死了。
皇帝难得低声气一回,崇光再是有几分残余闲气也不敢说来,只好回,“已消了。陛叫送来的药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