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伸手将他拢怀里才,“朕知。这几日心愧疚,却总也不知如何见你,见了又如何开。”她只去抚少年发。崇光这衣衫还是军中补给的,哪有中那锦衣华服的顺畅,还沾染了许多风沙,摸起来灰扑扑的。
“臣侍也总不知该如何见陛。臣侍犯规在先,原该领罚的。”
“若要罚你,是你私自,私会外女,夜宿于外。”皇帝握起少年人的手来,那里已然生了茧,肉也有些裂了,连着皇帝手上的裂一起,总有些扎手起来,“只要不是私自,朕又如何罚你?”
崇光一抬着睛去看皇帝,只见她面上笑意柔和,是有意要圆了他这一错去。
他忽而便觉难受起来。
“臣侍该罚。”
“朕带了你随銮驾,有何可罚呢?”她放缓了声音来,“规也不过是皇室家规,事不涉前朝,朕说了不罚,便是不罚。”
“臣侍该罚。陛着臣侍,纵着臣侍是陛的恩典,但臣侍错在前,该罚了,免得忘了规矩,忘了为侍君的本分。”他一面说着,手上却箍紧了皇帝的腰,“陛罚了臣侍吧。”
“你去肖参军领二十军棍?”皇帝笑,“朕怕打坏了,过两日怎么回京去呢。”
崇光一时微微瞠目,从皇帝怀里起,望着她的睛,“臣侍……臣侍还不想回京。”
“……为何。”皇帝面转冷,只想着前才闹成那样,生生忍住了,只等他答话。
“臣侍年纪大了,以后留在里,见不得陛同新人一。臣侍想留在军中,”他一又有些怕了,皇帝如此看人时实在很有几分凶相,素日里什么柔温雅全都泡影似的没了踪迹,“臣侍想得上陛的人。”
一说来,反倒心中松了一气似的。崇光中一轻,换了气,“臣侍平日里骄纵得很,见着旁人得便忍不住生气,更是连陛都撞了。臣侍不想这般只能让陛护着的无知侍儿,臣侍想学些东西,想得上陛。”
他们兄弟一个两个的,都是一样啊。
“你母亲那里交代不了。”皇帝过了半晌才,“你母亲和祖母那里,朕交代不了。”
“臣侍自己求的,臣侍只求陛应允。”他直直盯着皇帝,睛里有了几分与刚时候不一样的光彩,“臣侍再过几月就该及冠了,臣侍会自己和母亲祖母说。”
只是还没过了三月,新任的昭武校尉便随着漠北朝贡的使节押送贡礼回了京。
才分别了没多久,再见着,少年人却还是一副酸酸的神,“听闻那三王是王廷第一男,如今正关在驿馆里等着大婚,陛好福气。”